翌日大早,秦扶光便找到了薑府的管家。詢問他這慶州城內可有資曆較深的藥師。
管家想了想“這城南倒是有一家名仕館,裏頭有位老者,大半輩子都當得采藥師,現在老了才安定下來。姑娘可以去尋尋看。”他喚來一名仆人“你帶秦姑娘去尋這城南的吳老。”
仆人應了聲,像秦扶光作出了請的手勢。
她道了聲謝,跟在了仆人的後頭。
穿過了廳堂,仆人讓她在大門口稍等片刻,不多時,一輛青色馬車便出現在了視野裏。她坐了上去,仆人拉起馬繩,馬車便飛馳了起來。
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她便來到了這名仕館,在仆人的帶領下,找到了這吳老先生。
年過七旬的老人看起來像是五十多歲,皮膚光潔。此時正在書寫記錄著今日進貨的藥材名稱數目。
他見是薑府的家仆來到,放下手中的活計道“這月的藥材少了幾味還未送到,怕是得延時來取。”
“吳老先生,今日前來並非詢問藥一事,這次是帶著一位姑娘來向您詢問幫忙的。”
“哦?”吳老抬頭打量了番秦扶光,問道“姑娘有何需要吳某幫忙之處?”
秦扶光向他先作了下揖,從袖中掏出昨晚那婦人給予的瓷瓶雙手遞上前去“請老先生幫我鑒別下這裏頭的藥是何成分,又有何效。”
吳老接過瓷瓶,打開木塞,用手輕輕揮了揮,聞了下氣味“若要仔細鑒別,姑娘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這裏頭藥物成分,很雜。不,應該說,這裏頭不單單隻是由藥材做成的。”
“需多久?”
“最快也得明日下午。”他將木塞重新塞入瓶口,“姑娘可等得起?看姑娘你麵有顧慮之色,若很是著急,老夫也可粗略鑒定鑒定。”
秦扶光自是為難,畢竟明日清早便要啟程入京。多拖延一刻,不定數便多增一分,她看著那瓷瓶,有些難辦。
“這…”她想了想“我明日定來取。”
秦扶光告辭了老先生,回到了薑府。問尋道秦正非的位置後,她穿過細長曲折的走廊,來到了後花園裏。
花園裏已是被金黃紅棕所籠罩,除了些許的常春樹木,其他的早早的落了一地枯葉。
秦正非此時正在花園的草地上與和他年齡相仿的丫鬟嬉戲打鬧。見她來了,朝她揮了揮手“阿姐!一起來玩!!”
“你玩吧。”她回道,選了個草地上較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石頭有些沁人的涼意,有些冷。
秦正非和丫鬟鼓搗著一隻風箏,扯好絲線,讓丫鬟幫他固定好風箏,拉起線跑了起來。
“放!”他朝著丫鬟的方向喊道
丫鬟鬆開了手,風箏在空中跌撞了幾下,才慢慢升起。秦正非腳步放慢了下來,開始扯起絲線。丫鬟跑到了他的身旁,一臉的躍躍欲試。
秦正非感受到丫鬟的目光,將手裏的絲線遞了過去“給你玩會。”
丫鬟欣喜的接過線,又問道“那公子你呢?”
“我去陪我阿姐說說話。”
他悄悄跑到了秦扶光的身旁,偷襲地撲了上去“阿姐!!”
秦扶光被他這麼一撲,差點摔在地上。“小心點。”她坐回原來的位置“怎麼不放風箏了?”
“看你一個人,怕你孤單嘛。”秦正非摸了摸鼻子“你在幹嘛?發呆?”
“恩。沒什麼事可以做。”她突然想到,可不可以把秦正非暫時讓薑府的人代為照顧呢?
“那個正非…你在阿姐有些事要去做,你在這待一段時間可好?”
秦正非猛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離開阿姐。”
“好吧好吧。”她用手固定住了秦正非搖晃的頭,晃得她都暈了。
“阿姐你真的不會拋下我自己偷偷走了?”秦正非確定的問了一遍
秦扶光點點頭,“不會不會。”她跟陸予宋走了,不算自己偷偷走。
“你有見到你陸…陸哥哥嗎?”她舌頭有些打結,陸哥哥?從自己嘴裏講出來感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