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陸予宋咬了口糕,不是想象中的太甜膩,還帶著翠竹的清香,不是太難以接受的味道。
“難得你沒朝我發火。”他說道
秦扶光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恩了一聲,才想到“哦,因為你把藥喝了。所以我想,你也不是個難說話的人。”
“那是不是我做點好事你就會認為我是個千古善人。”
“…不是。”
“恩,不然你就真的是個傻子了。”陸予宋跟著她來到二樓外廊裏一角落的桌子坐下,他倚在美人靠上,秦正非正在努力的順著他的大腿往上爬。
“你有事想說,對嗎?”他揪了揪秦正非的團子頭,沒有抬頭“或者是你有什麼想問的。”
秦扶光在樓下點的茶送了上來,她清洗了一遍茶具。將茶水倒入杯中,輕輕放在陸予宋桌前
“是有一些事,不知如何是好。”見秦正非正不老實的在陸予宋懷裏撒嬌。她扯了扯他的小肉臉“秦正非,安分點。”
秦正非哪會聽她的。他在努力的攀爬眼前的“高山”,“我什麼時候可以向你一樣高?”
陸予宋想了想,抱起他換了個姿勢“等你有出息的時候。”
“不要隨便誇自己好嗎?”秦扶光掏出紙袋裏最後一塊糕“正非,拿著到旁邊玩去。”
秦正非看著那塊米糕,歡呼了聲從陸予宋懷裏脫出,帶著他的勝利品跑遠了。
“別離開太遠!”她喊道。
“那麼,你現在想問我什麼?”陸予宋端起茶杯,溫熱的茶水透過瓷杯,將溫度傳至他的手心。淡淡的白霧從杯中升起,潤濕了他的睫毛。他眨了眨眼,輕微抿了口茶。
“我…想問你…”她吸了口氣,說道“宋遙他……在京都做什麼?”
“不是說過嗎,到了你就知道了。”陸予宋沒抬頭,淡淡答道
秦扶光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陸予宋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也知道父親的安排。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去了。”她訕訕道
陸予宋輕笑出聲“怎麼,你不想去找他了?”
“想找啊…但是….現在有些事......”秦扶光看著他“我…”
“你真是沒主見。既然想去找他,又擔心父親,那就去啊。”他拋出了這句話,抬眼凝視。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想知道便知道了。”陸予宋並沒有打算告訴她的意思
秦扶光咬了咬唇,“如若…”
“廢話好多,去不去?”陸予宋放下茶杯,茶杯在桌上發出“叮”的一聲。
“其實自己想去的吧?”他把玩著杯子“雖然我也不希望你去,但是有時候做了才不會後悔。”
他慢慢說道“如果是我,我會去做,即使死在那。我也會去,如果因此失去了,錯過了重要的人,怎麼可能原諒自己。”
“你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了。”秦扶光感歎道“原來你也有這麼正經的時候。”
他剛想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雨聲所打斷。
劈裏啪啦的落在青瓦紅磚上,落在街上來不及躲避的人群身上。有轎子經過,不急不緩,轎頂四角的銅鈴叮鈴作響,伴隨著這場晚秋初冬的雨水。他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
秦扶光站起身來,笑笑“我會再想想的。謝謝。”
陸予宋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窗外街道上漸漸撐起了各色的油紙傘,思緒早已不在這裏。
她也沒有多說,悄悄帶著秦正非離開。
最後再次看了眼倚在美人靠的他,眉目裏是少有的肅穆。
她曾聽父親說過,每個人的身後,都有無法向他人言說的一段故事。她想,陸予宋再怎麼嬉皮笑臉,其實也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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