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宋遙分別那日起,約莫過了四五日。她跟著陸予宋,正在這前往京都的路上。
兩人一切從簡,鑒於秦扶光不會騎馬,陸予宋便與她同乘一騎。
“陸予宋,你可不要趁機摸不該摸的。”秦扶光先行上了馬,對著還未上來的陸予宋說道
陸予宋瞥了她一眼“犯不著每次上馬都對著我說一遍。”
“不說我不放心。”
“你有強迫症麼。”陸予宋扶住馬肩,手微微發力,輕鬆上馬
“長得一般般,還到處是疤。你更應該安慰下我時刻受到汙染的審美品位。”他抖了抖衣袖,繼續嘲笑的說道“這讓人看見,也會用異樣的眼光審視我的。”
秦扶光扯出個笑道“你穿白衫真是侮辱了文人雅士,你更適合去魔教。穿一襲紅衣,迷倒萬千無知少女。”
陸予宋嗬嗬一笑,“我穿紅衣作甚,妖裏妖氣。”
“難道你不穿就不妖裏妖氣了嗎?再白的衣衫,也無法遮擋你的猥瑣的氣質。”秦扶光反問道
他從鼻間哼了一聲,未打聲招呼便策馬揚鞭。突然的加速使秦扶光後腦勺狠狠撞到他的胸口,她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哈哈,咬到舌頭了吧,活該。”陸予宋一邊損她,一邊加快行進的速度。
“你才咬到舌頭。”她空出隻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著麵前快速變換的景物,她微驚道“你這麼快做什麼?”
“做什麼?這都過了四五日。照先前的速度何時才能到京都?”
“你瘋了嗎?我會吐的!”
陸予宋看了看懷裏的人,麵色慘白。
“我說,你還沒適應?”看著秦扶光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忙忙停了下來。
“還算你有點良心。”秦扶光捂著嘴,說道
“哦,我隻是怕你吐了就全飛我身上了。”陸予宋淡淡道。
“……說點安慰人的話你會死嗎?”
陸予宋嘴角淺勾“我會安慰人,可是我不想安慰你。”
“我上輩子是不是陷害過你?殺了你全家,或者打劫了你再拋屍荒野什麼的?”秦扶光白了他一眼,捂嘴問道
“沒有。”陸予宋聳聳肩,“相反還是我殺的你,別難過。”
“真是不好意思,既然我都被你殺過一次了。”秦扶光道“就請不要再損我了。”
“這可不行。我覺得殺了你還不夠解氣,所以這輩子是為了損死你。”陸予宋輕笑,看著她“其實,你生性嬌貴,可是呆在宋遙身邊的時候卻偏偏要把自己裝的什麼苦都能吃。”
“我沒有。”
“你明明就怕火,也不喜歡那些粗茶淡飯,更不願意做些下人做的活。而你之所以願意承受這些,是因為…”
“神經病,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秦扶光瞥了他一眼,突然發現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怕火。”
陸予宋拉起韁繩,準備重新上路。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上輩子是被我放火燒死的。”
秦扶光覺得無法和這神經病說話了,她用沉默回答他。飛馳的馬在官道上奔馳,朝著東邊的京都行進著。
為什麼父親會進京?單單是迎接江國公主怎會如此大的排場,聽聞不但是幽州,京都周圍幾府的府尹都動身前去。誥命又是怎麼回事?如果說父親帶著全家進京接受誥命,而又沒有傳出她的消息,便是說有人頂替了她?這是父親的安排還是…?
秦扶光拉緊了領口,迎麵的風吹得她臉生疼。她壓低自己的身體,減少風對她的威力。
為何宋遙也會去呢?陸予宋不告訴她,她也無法猜到。但是這也說明他暫時是安全的吧。
場景在眼中飛速的變換著,馬上就要到重州。不多時,重州城門便出現在二人的視野裏。
陸予宋下馬,走在前頭牽著馬,秦扶光扶著馬脖子。在上頭搖搖晃晃。
“你能不搖來搖去嗎?”陸予宋無語的看著她“你這樣會連著我一起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