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3)

“沒有,沒有,無聊時就隨便拿一根抽著玩的呢。”莊曉琳神色坦然地自我辯解。她很不滿意陳家備的彩禮,又怪小妹子老實,氣不過,頓時失態,竟掏出了香煙。她掐滅香煙,準備了什麼嫁妝?她老子的本意希望送一輛摩托車,可是她自己搖擺不定,一會說出國,一會兒又說不想出去,就沒買成。

出國話題立即引起大象莊曉琳的興趣,眼睛閃爍著熱情之光,他們從香港回來都給丈母娘買了些什麼?馬庚樂香港回來後,她收到一套高級化妝品。

“什麼也沒買,時間太急了。”莊曉珠不改愛抱怨的毛病,眼睛裏沒有失望之色。馬庚樂給妹妹買了一套化妝品,一套高級時裝,一頂時尚帽子,給母親買了一條項鏈,金子成色足,款式蠻新穎,她自然是蠻歡喜。想到禮物又想起去逝的丈夫,一朵陰雲從心頭掠過,就沒有多說什麼。

“憨查某。”莊曉琳沒有發現小妹神色變化,而是一味地抱怨,出嫁之前,能挖就多挖一點,還怕芝山別墅沒錢嗎?以她之見,就算彩禮討個十萬、八萬,芝山別墅也拿得出來。可惜她忘了出嫁的並不是她的查某仔。

“你知道她是什麼性子的。”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查某仔全麵繼承了她老子的優秀美德,獅子大開口,她不是哪種人。再說如果她是那種性子,陳汝卓又未必相中她了。

她們討論著出國之事,皆是一些女人家的見解。因為關係著虛榮心、麵子,所以當母親的自然全力支持。至於出去之後的艱辛,他們就懶得關心了。因為那是她自己的事了,既然查某仔翅膀已長硬了,就任它飛吧。

莊曉琳倒是高瞻遠矚地替兒子安排了錦繡前程,他卻在新加坡留下案底,脫逃之後,再也不敢踏上獅城了。她內心充滿妒忌,嘴上又是另一套冠冕堂皇的假馬列。此事兩姐妹沒有爭論出一個結果來。如今新娘快上花轎了,莊曉琳最關心的還是謝媒禮,不免舊事重提,她笑道:“媒是我保的,那條肘子,我是要帶回去的。”

“行行行。”莊曉珠一心想著將查某仔體麵地嫁出去,慷慨地答應了,內心卻不免有些不舒服。因為這位媒婆猥瑣到這樣一種程度,電話裏提謝媒禮,如今彩禮上門,又提起謝媒之事。幸好是自家姐妹,若是不知內情的外人,還當她是一個吝嗇鬼呢,難道她會吝嗇一個紅包嗎?這件事再次被提起,不免傷和氣。

莊曉珠決定將整條肘子連同紅包一塊兒備齊,讓大象心滿意足帶回家,以免日後成為她抱怨的一個話題。因為第一次作親家,彩禮該怎麼收?又該如何回禮合似規矩?這就教她為難了。

“該收些什麼?”

“全收了。”

“空擔子回去,會不會讓人笑話?”

“這就是規矩。”嫁出去一個寶貝,能收的都收下,能吃的都吃掉。試想一下,在這朵奇葩上花費多少心血,收下他家這點東西算不上稀罕。話是這樣說,莊曉珠內心過意不去,又沒有什麼主見,最後又依了這位專家的意思。她們說著話,準備起明天新娘出門的回禮。

黃木森夫婦也一塊兒走了,莊曉珠親自送到轎車前,說了許多話,吩咐別忘了盛宴時間,他們答應了,順便將那條臭肘子讓大姐帶回家去。

黃木森隔著門窗,問了一句。莊曉珠低下頭,笑了笑,那微笑背後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憂傷,說:“一點東西。”他沒有吱聲,汽車開出了瑞京花園,他又問了一遍。

莊曉琳這才喜滋滋地說:“是肘子。”不想遭來黃胖子一頓臭罵,這位幼稚的傻娘兒們像一個乞丐似的,一條臭肘子,她就樂得像富翁似的。

“臭氣熏天,快將它扔了。”黃木森聞到一股怪味,又露出那可怕的舌頭。

莊曉琳就像從戰場歸來似的嘴上叼著一根骨頭的勝利狗,卻無端遭到一番數落,自然不服氣了,她立即反駁,她的確像乞丐似的,倒是他是一個大富翁。若是這番吵下去,到石公雞也吵不完,黃木森忙將車窗放下,讓空氣順暢流通。在轉彎處,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將臭肘子給扔了,這是控製論專家唯一的一次失敗。

按香城習俗,迎親嫁娶,挑揀吉辰,喜歡在半夜裏悄悄進行,這主要還是擔心路上遇上邪祟或不吉之物。因為熱孝在身,瑞京花園沒有大操大辦,自然也得到親友的同情和理解,隻在水仙賓館定了兩張宴席。鄉下老家十八家村的親戚一個也未請,至於落雁塔的親戚,莊傳石夫婦代表。

吉時定在醜時,一刻也不敢耽誤。迎親的客人在客廳裏吃茶聊天,屋裏莊曉珠莊曉琳姐妹催促新娘子換上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