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白一頓的老鴇頗為尷尬,她善於處理這些小危機,斟酒賠不是,並且當先喝下以示自我懲罰,得到酒鬼羅閻羅的原諒。
溫秘書沒有對膽量問題發表高見,一群酒肉朋友,有利無義。這個大色鬼,瞧一群漂亮的娘兒們從樓上下來,提議先來一段人體藝術表演,意在嘲諷某些人不遠萬裏到洛山磯紅燈區觀看這種表演。
溫秘書的提議得到眾人喝彩,老鴇吹了一個口哨,一個年輕漂亮的查某仔從屏風後出來。她秀發披肩,眉如細柳,眼如黑棗,臉如滿月,臂如蓮藕,腿如白玉,身穿銀紫色絲綢短袖小上衣,黑色超短裙,腳上一雙黑色細高跟皮靴。眾貴賓立即被這位漂亮的查某仔勾了魂,齊聲叫好。隨著輕音樂響起,圍著鋼管妙曼起舞。老鴇介紹這個娘兒們叫吳圓圓,藝術係二年級學生確實屈才了。有關家境困難,賣身嫌學費的故事則沒敢說出來。
一段熱舞蹈結束,老鴇請美女上來給各位老板斟酒。溫秘書那雙毒爪子想占點小便宜,被老鴇喝住了,讓不講規矩的畜生規矩點顯得天真。
老鴇兩聲掌聲,音樂響起,美女又回到鋼管上。瘋狂的搖滾下,秀發瀑布似的甩得飛快,蜂腰象水蛇腰似的超越極限地扭動,肢體語言十分豐富,粉腿突然跨到宴席上,刺激得畜生們熱血沸騰,輕巧地剝下一件外衣,扔給有此癖好的溫秘書。爭相搶奪的結果到了黃木森手上,他嗅了一口,大聲宣稱很香呢,頓時轟然大笑。
在美女首夜權的爭奪問題上,敢和教皇自據的劉小晶挑戰的唯有羅閻羅了。他們沒有象索斯比拍賣行的主持人嚷嚷著五萬十萬地地加價,而是由兩位權貴猜拳定勝負。
“怎麼定輸贏?”劉小晶那迷一樣的眼睛卻掩不住毒蛇般的殺機,他問。
“三拳定輸贏?”羅局長之言令老鴇頗感意外,哪怕他們掏槍決鬥也很正常。猜拳爭紅粉,不失為一件風雅之事。
不具有挑戰權貴能量的溫秘書願意充當公證人,要求出拳幹脆,不許耍賴,兩人同意了。誰都知道他們的名譽一文不值,他們幽默地願意以名譽作了擔保。公證人也就沒有必要手握手槍,以便在有人耍賴時當場幹掉他。
三拳之後,羅閻羅得意洋洋地舉起杯子。劉小晶故意輸掉比賽,這就是羅閻羅不知道的。
“預祝你明年生個兒子。”劉小晶有說不出的厭惡,他紋絲不露,目光莫測,笑道。
“請新娘子敬酒。請新娘子敬酒。”頓時掌聲、喝彩聲四起。
狂歡繼續進行,第三項節目就是擲骰子遊戲了。老鴇一聲招呼,查某仔從側屋出來,各自在財神身邊坐下來。老鴇作莊,就玩最簡單的九點遊戲,她要求每位賭客掏出一樣有價值的東西做抵押,然後分別派發籌碼。羅金福豪氣地掏出佩槍,一把嶄新的五四式手槍遞給老鴇。楊延冰確信自己走了狗屎好,掏出一把金條抵押。
劉小晶找不出像樣的東西出來,他詢問副市長的印章足以換取適當籌碼嗎?老鴇樂意他將大印抵押給她,這顆人頭可以辦成很多事。
黃胖子謙卑地拿自己的座駕充數,就算輸了,也有辦法贖回來。白頭翁掏出一大堆的錢來,直接買籌碼下注。
溫秘書匆忙趕高爾夫山莊,缺乏抵押物,他開玩笑征求老鴇,黨章收不收?此話招來一陣唾棄,黃胖子甚至罵他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老鴇反而顯得極為大度,她笑道:“行行行,它也可以抵押幾個籌碼。”溫秘書果真將黨章抵押出去。一麵喝酒,眾畜生一麵賭錢,玩得不亦樂乎。
喝得酩酊大醉的羅金福叫囂和劉小晶比試槍法。人爭一口氣,劉小晶也醉酒了,露出爭強好勝的本能,大喊大叫,非決出輸贏不可。
白頭翁沈三寅,輸了不少錢,極為不甘心,被司機拉走了。胖子黃木森將自己座駕也輸給了老鴇,又吃醉了酒,就到樓上睡覺了。
兩位醉客邁著八仙步,在山莊門口朝小溪對岸的果嶺放槍。為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槍法競賽,楊延冰令一位保鏢提著一盞燈籠放在果嶺上,作為射擊標靶。
幾位都喝醉了酒,瞧對岸果嶺上燈亮起來就胡亂射擊。那位倒黴蛋淒慘哀嚎著,幾位跟隨的保鏢大喊大叫:“打中人了。打中人了。”他們竟沒人理睬,依然亂放槍,嚇得沒人敢攔阻,唯一幸運的是他們槍法太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