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3)

陳雷公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抽著香煙,充滿趣味地欣賞查某人層層剝筍似的脫衣裙,十足性感,他笑道:“為什麼要分先後,鴛鴦戲水有多美妙。”

蘭春梅回過頭,並不介意他色迷迷的樣子,隻是建議少抽香煙。花已漸漸凋謝,線條也模糊,時間才是人民的真正公敵。

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猶如芙蓉出水,他不吝恭維兩句,並得出這樣的結論:她若另嫁他人,他會去跳江尋死。

“今晚要嫁人了,香江沒上蓋,去啊。”

“好的,馬上就去。”一麵說著,一麵脫下襯衫,露出富貴肚了,胸口上長有一小撮雜毛。他伸手碰她,卻搶先逃入浴室去了。

頗感無聊的陳玉堂發現茶幾上的一張小紙條,到浴室門口敲門。蘭春梅認為是騙子的小伎倆,不肯開門。這是侯雲青催促回音的小紙條,他念了一遍,才笑著開了門,共赴鴛池。巨型浴缸足夠兩條成年河馬掀起大波大浪的了,何況兩隻白條肥豬。

蘭春梅替他搓背,他的背又寬又闊感覺像一頭公牛似的,她嘲諷地詢問‘鴛鴦’一詞是否在他們檢禁之例?他不予回答,隻吩咐她使勁往上搓。她的新助手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他關心從哪裏掉下來的林妹妹。

“有問題嗎?”

“目光炯炯,非等閑之輩。”他的第一感覺並不好。

“這你也看出來了。”她猶在誇讚小娘子的聰明伶俐。

“這是讓你提防點。”有些東西還是留一手的好,這話他並沒有道破。她倒是嘲笑他被蛇咬過一次竟嚇掉了吊子,並沒將他的話當真。

他的背肌發達像上緊的發條似的,那全是當兵刻苦練出來的。她恭維一句,他倒是趁機吹牛,他是全國背媳婦比賽的唯一冠軍選手,抱著蘭美人可以跑一裏地而無需喘大氣。

“又吹牛了。”

“誰吹牛了。”

“抱著我跑馬拉鬆,那富貴肚怎麼辦,扔下不管了?”她幽了一默,兩人全樂起來。換了一下位置,這位道德權威有義務替查某人搓背了,少不得拿細皮嫩肉開玩笑,他懂得憐香惜玉,用最珍貴的象牙梳子替美人梳頭,此事一旦被善於妙筆生花的主流媒體記者們發現則又將被塑造成親力親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趣事。

蘭春梅在興味盎然之時敗興地談起蘭月亮的一隻碩鼠,請教領導對症方法。陳玉堂替美人梳頭,將鬢角一縷秀發抿好,一時不吱聲,她後悔一句話壞了他的好興致。男人是查某人的脊柱,有男人依賴的查某人通常不願動腦子。他總算願意問一句了,聽聲音,知道不是惱著了。蘭春梅十分歡喜,發現孫子聲偷改賬目貪墨之事。她天才地認為虎威之下無鼠患,沒想到竟有人吃了熊心豹膽,竟敢在她的眼皮底下攥改賬目,被新任助理魏莫愁發現後及時向她報告,至於被侵吞了多少,那還是一筆糊塗賬呢。也因為新助理立下這一功勞,教人對她另眼相看,委以重任。

孫子聲係趙人貓的親信,剛升職上省城,處理此事顯得有些棘手。他也不表態,隻讓她自己拿主意。蘭春梅下定決心將他趕走,隻是一時未找到一個好時機。沒想到出了一件大事,成全了他。

一對鴛鴦的情濃意蜜,突然被拍門聲打斷了。蘭春梅聽到拍門聲,頓時大怒,大聲詢問什麼事?新助理小聲彙報:孫經理醉酒耍拳,正行凶打人,誰也勸不了,非得老板親自去處理不可。

這位老鴇僅披一件浴袍就出門處理酗酒滋事的孫子聲,小鼻子冷哼一聲,一口惡氣正好借此收拾他的賤骨頭。他自己惹出事端,撞上槍口,怨不得別人,正好好修理這條癩皮狗。

蘭貴坊大廳裏,孫子聲受到無端冒犯,他沒有拉開褲鏈要求小詩吮吸他的小老弟已是相當克製了,他像八爪章魚似的伸長四條粗爪子,叼著名牌香煙,半躺在真皮沙發上,醉眼微張,愚蠢又執著地要求愛神小詩當眾磕頭道歉。

在蘭貴坊門口的小碰撞是小事,小詩自恃深受老板寵愛而傲慢似國王的老婆似的,撞到這個醉鬼,她嘲諷一句:“快來瞧瞧轟動世界的醉蟹耍王八拳呢。”耍性子接連咒罵幾句不幹不淨的話。她黴運當頭撞上酒鬼了,劈頭挨了重重一記耳光,頓時眼冒金星。爭執立即擴大而不可收拾,誰也不肯退讓,以至魏莫愁將可怕的女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