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漫不經心的話語裏有了絲不可察覺的興奮,“回……回殿下,洛家千金據說從今早便不見了……”公公立在車窗外,有些緊張的回稟,“什麼?!”車簾被狠狠的扯開,男子俊美若神的臉龐有了絲鐵青。
“另外……右相說洛千金不在,他不能接旨……”洪公公自覺後退兩步,將聖旨躬腰雙手奉上。
“笑話!”車簾放下的瞬間,洪公公隻覺手上一輕,聖旨已經不見了,接著門簾掀起,一抹白影掠出,朝著右相府飛去,洪公公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殿下生氣了!
當洛遠塵夫婦回到自己臥房看到桌上放著的聖旨時,皆是一愣,隨後便是苦笑,這極端強硬的方式,可真謂新穎。
不過半晌,大街小巷的告示欄已經貼滿了告示,百姓都自動靠了過去看稀奇。
“咦?太子殿下竟然要娶洛家千金為太子妃?什麼時候的事?這麼突然?”
“洛家千金與太子都美名在外,也確實匹配。”
“是啊是啊……”
很多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洛家千金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確實能配得上太子那高貴的身份。
不過也有人惋惜,昨日傅家公子娶,今日又聞千金嫁,這帝都的佳人良配可真是越來越少了!
此時傅家,傅淩淵的新房裏,早已醒來的李夢玉捧著紅蓋頭早已是淚流滿麵,昨夜她滿懷欣喜與緊張的等待,等來的卻是一杯下了迷藥的交杯酒,今日轉醒,她依舊一襲大紅嫁衣,卻不見枕邊人。
她惱卻不恨,昨日好友攔花轎,那一臉刻骨傷意看的她也十分心疼,但她卻不後悔,嫁做他妻,她相信隻要自己耐心以對,溫柔相傾,定能在他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一陣輕微的開窗聲驚醒了她,她慌忙擦幹眼淚看去,一個白衣錦袍的男子已經站定在房中。
“太子殿下!臣女參見殿下!”也許是下意識的,她起身離床朝他行禮,“免禮。”陌寂允環視新房,自然的坐在了桌旁。
“傅淩淵是不是不見了?”他問,眼裏卻是篤定,李夢玉一愣,隨後點頭,“夫君他剛上任定遠將軍一職,想必是去熟悉職務去了。”她說道。
“熟悉職務?”陌寂允輕笑,笑聲有些魅惑人心十分悅耳,“洛華裳也不見了,你覺得她幹嘛去了?”他好笑的望著她。
李夢玉也是個通透的人兒,聽他的口氣便覺不對,這兩人同時不見意味著什麼?
她臉色逐漸蒼白,脫力一般癱坐在了地上,她不敢想也不願承認,難不成這兩人……私奔了!
“可憐新婚之夜的美嬌娘,竟是獨守空房。”他勾人攝魄的眼眸望著紅裝未褪的她,有些惋惜與嘲意,有些暴風雨欲來的怒氣。
好一個傅淩淵,本以為他當真服從,娶了妻慢慢遠離華裳,結果不想卻是虛晃一槍,在他放鬆警惕時拐走了她!看來是自己太過仁慈了些。
“殿下……”李夢玉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有些心煩,“殿下是不是喜歡裳兒?”也許是看出了陌寂允眼裏的厭煩,她抹抹淚,站起了身。
陌寂允眉頭一皺,看著她的眼頓時有些淩厲,“殿下,你不必如此看我,自那日裳兒生辰你看她那癡迷的神情起,到後來狩獵節的種種,我便知你心中有她,華裳那般有魅力的人,走到哪兒都有愛慕者,喜歡她也不稀奇,隻是她心中有人,即使你再好也不會入她心半分,不如趁早放棄的好,以免用情太深傷的自己體無完膚。”李夢玉勸慰的語氣裏有了絲報複的得意。
“凡事不能肯定,你怎麼確信她以後得心上人不會是我?”陌寂允也不惱,好看薄唇劃開一抹自信的弧線。
“我不敢確信,因為我也想強硬的進入那個人的心。”李夢玉微怔,隨後苦笑道。
“嗬嗬……她可是你的好姐妹,搶好姐妹的男人,你不覺心裏難安嗎?”陌寂允有些諷刺的問。
“好姐妹?……也許自她在花轎裏叫出我的名字時,我們的情誼便維持不下去了,我知我不對,可是爭取自己的幸福有何錯?我的愛一點也不比她少!”李夢玉沒了以往溫婉的形象,此刻的她覺得自己理所當然,這也注定了她與洛華裳再也沒了往日的姐妹情分。
早晨,偌大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男子憑借著自己夜視的能力,毫無障礙起身,並體貼的將柔絲棉被扯好,讓床上的女子可以睡的舒坦,他套上一件薄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