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策略是先用神臂弓消耗鮮卑人的有生力量,同時步軍用弓弩還擊,直到把所有箭矢射完!然後步軍和陷陣營上前,直撲敵陣,我率領全部騎兵從兩翼攻擊,直取檀石槐!隻要斬殺檀石槐,此戰就勝了一半!南單於和宋頭領在右翼,我再撥出五百騎兵,右翼由臧中郎指揮,務必拖住鮮卑人的左翼,給我爭取時間。中軍由高順指揮,田中郎護送傷兵,一旦我軍戰敗你就丟下一切趕緊逃!總得留個人向朝廷報信吧。諸君以為如何?”
呂布說完,眼睛一一掃過每一個人。“甚妥!”臧旻坐得端端正正,眼睛微閉,第一個發言了。“明白!”“領命!”這是高順和成廉。“遵命!”“成!”這是南單於和宋憲。“這個~~~”田晏發言了:“我的任務太輕了些。”呂布揮揮手:“田中郎,你的任務最重!我即刻下令,所有傷員立刻上車南走!一旦我戰敗,你必須保護他們回到大漢!我隻能給你留下五百騎兵和一萬支箭。”“哦?”田晏霍然而起了:“呂使君放心!田某定然以死相拚!”
木城南門大開,一萬多傷號登上馬車一路向難疾馳,漢軍立馬橫刀張弓搭箭,一旦鮮卑人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上前驅逐。
遠處金狼旗下,和連在馬上俯下身子,眼中淚珠閃爍。“父汗,和連無能,致使我軍損失慘重!請父汗治罪!”檀石槐手搭涼棚望向南方,許久才回過眼來。“起來吧,你是我的繼承人,左屠耆王,我該如何治你的罪?是不讓你當繼承人還是免了你的左屠耆王?”和連打井,連忙滾鞍下馬,伏在地上簌簌發抖,這兩個結果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若是步度根還有三萬騎兵,想必漢軍的左翼早就煙消雲散了,步度根也不至於被俘。我已經派出了使者趕赴漢營,隻要能放回步度根,隨他們開價!”檀石槐雙眼望著天空,試圖抓住什麼,然而終於放棄了。“我檀石槐一生縱橫鮮卑草原,百戰百勝,靠得就是部屬每戰出盡死力!因為他們知道,即使戰死我也會厚待他們的族人和妻子!我曾與眾將盟誓,鮮卑草原不是我檀石槐一個人的!是大家的!我檀石槐不過是他們的首領而已,沒有大家的擁戴,我能百戰百勝嗎?如今,你左屠耆王和連,竟然為一己私利傷了眾人的心,這仗能打勝才怪!”好!拔拔太平等人在心中連聲叫好。大汗就是大汗,這份胸襟氣度左屠耆王和連拍馬也追不上!
“打仗打的是什麼?是人心!是士氣!是眾誌成城!是萬眾一心!你小子要學的多著呢!起來吧,回去仔細想想該如何向眾將士賠罪!”檀石槐再也沒看和連一眼,縱馬直上山丘觀看漢軍布陣。左屠耆王和連緩緩地從地上抬起頭來,一行行熱淚奪眶而下,不知是因為內疚還是因為悔恨。
“大汗,漢軍正在撤退傷兵。”左右向南一指,檀石槐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一輛輛馬車正從漢軍木城南門急速駛出,一路向南。“大汗,馬車有千餘輛,傷兵大約萬餘,隻有五百騎兵護送。護送的將旗是田字大旗,應該是破鮮卑中郎將田晏。是否派人追擊?”檀石槐沉默了,眼下的戰況,兩個時辰就能分出勝負。漢軍深入鮮卑草原兩千裏,兩個時辰又能跑出多遠?隻要戰勝漢軍,這一萬傷兵斷不能生離鮮卑草原!可是進攻呢,就要麵對漢軍剛建好的木城。何去何從,令檀石槐十分撓頭。
漢軍木城中,呂布和賈詡兩人高踞瞭望台上。呂布看看四外無人,低聲問到:“文和兄,檀石槐若是不理田晏,直攻木城,我軍可要輸得當褲子了!除了騎兵,這城上城下可都是傷兵。”賈詡微微一笑:“使君莫急,此事我有十成把握,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我觀的是人心!”說完任憑呂布再問,他閉口不言了。
最後一批輜重車離開了木城南門,這批輜重車又大又重,足足有三百輛,竟然排成了四排滾滾向南。木城南門轟然關閉,預示著大戰開始了。嗚~~~鮮卑人的角端號吹響了,所有人都緊盯著鮮卑大陣。
檀石槐的雷霆一擊將指向何處?傷兵?還是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