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宣部曾慶林部長卻將了他一軍:“寶來其實挑戰了你的工作,啊,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你看,粵東地區,這種重災區,你無處下手,燈下黑啊。你看寶來三天之內擺平。啊,批寶來同誌的同時,你們是不是要反省一下你們的工作?”
嚇得韓寶來忙說:“曾部長,這與張書記無關,這是我自己闖的禍。哦,中山醫科大學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介入呢。估計是小香河醫院操之過急。我本意是想在小香河辦一家超級醫院,其中解決三大問題,一是能治愈各類腫瘤、尿毒症、心血管疾病、消化道疾病、HIV病毒等等疑難雜症,二是能研發新的藥物,惠及全人類;三是借助生命工程,催生養生科學,惠及百姓。我們瀟湘打出其中一張品牌就是壽城,能不能有更多的百歲老人呢,瀟湘市能不能拿下世界第一長壽城呢?因此,我就狠下心來,割肉也要高薪聘請專家,不但從國內聘,還要到國外聘。誰知道,她們挖人才心切,過火了。”
組織部郭寶權部長說:“我說挖得好。這一挖,專家教授就值錢了。隻要我們這些專家教授值錢了,他們的價值才有體現。成天靠政府津貼養著,我看,寶來挖過去,目的十分明確,動機是純粹的,他們之所以接受,我看不隻是衝著高薪去的,而是衝著他們能發光發熱。”
韓寶來頭上冒熱氣:“請張書記放心,我主動去找熊校長,我本意是與中山大學合作的,我可以與他們合作,我可以幫他們建世界一流的實驗大樓,算是轉會費,我幫他們建一個藥科院。我和農大合作是有先例的,他們轉讓人才和技術,我出建校資金。”
夫人愛惜他,拿出紙巾給他抹汗,安慰他:“別緊張,好好說。話不說不明。你們幾個老頭,要吃肉怎麼的,要嚇壞孩子怎麼的?”
商務部長陳邦柱笑道:“再逼下去,可要暈過去了。我不會救治哦。”
主席不知感觸到什麼,眼睛紅了,他拿起紙巾,側過麵去拭淚,回過頭來說:“你當著老子的麵,你嚇得戰戰兢兢;背著老子的麵,你上得天下得地。你一個人的安危,牽動多少人的神經,你可以不顧我們的感受,你也顧及你呱呱墜地的兒子啊。別以為你是神靈共佑,那是騙人的鬼話,你不是神,要你的命,一粒子彈要你的命足矣!”這話份量很重。
當時,韓寶來如雕如塑,一句話也不敢說。交通部王學兵部長插了一句:“你信不過國安部、公安部?起碼可以事先向他們打個招呼。當然這不是簡單的問題,這是相信組織,相信同誌的問題。你並不孤單,你背後有一個強大的政府組織,有一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政黨。”
韓寶來低頭輕聲說:“頭腦一發熱,就想過去一探究竟。本意還是去摸一摸底,哪知道正好一腳踏中了機關。”
“我看你是個人英雄主義在作祟。”主席發了一通火,嗓子幹啞,總算喝茶了,韓寶來懸在嗓子眼上的心放了下去,主席輕抿了一口,“你這種思想根源一天不解決,你一天不會讓老子消停。目無組織紀律,要寫深刻檢查。”
“知道了。”韓寶來知道這算最輕的,跟將功抵過差不多。
“寶來,你這麼喜歡動刀動槍,我安排你到新疆反恐算了。”郭寶權部長明顯帶著譏笑口吻。
賀國強部長跟他一唱一和:“對啊,寶來同誌一出馬,天下太平。”
曾慶林部長說:“你別開玩笑。寶來當真了,要是再消失三天,我看你兩個老頭腦袋更大了。”
韓寶來又泡了一壺茶,給各位首長倒了一圈過去。主席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匹夫之勇,並不是你所擅長。你是一市之長,六百萬民眾的幸福壓在你肩頭,你不可不慎重,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賀部長說:“其實,我們反毒總隊盯了潮汕地區總共有二十多條線,我們要抓境外的毒梟。現在,你這麼一窩端了,線自然就斷了。”
曾慶林部長說:“老賀,你這種說法,我不敢苟同。你是養豬?豬還沒養肥。你就當小香豬給宰了?罵寶來是敗家仔?”曾部長風趣的話,讓氣氛緩解了下來。
張鴻銘書記說:“寶來同誌的功績自然是不可抹殺的,一夜摧毀六大黑幫,抓獲負案在逃的犯罪分子就有兩百多人,卷入涉黑官員三百多人,關鍵是搗毀一千多家黑工廠,甚至摧毀一個村,一個鎮的地下工廠,解救了一萬多名遭非法扣押的黑廠工人。打擊了泛濫成災的製假、造假鈔、虛開發票、走私等不法行為,據不完全統計,每年可以為國家挽回經濟損失一千個億。我們廣東省委給寶來同誌記首功。”
“我說了,這回不給你評任何功勞。你們廣東方麵也要自查,不要給他再生事端的機會。我當然首先做檢查,我有縱容之過。”主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