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天沒有去理會那些匆匆而去的學生,他的目光滯留在操場西南角的幾棵大樹下。就在他所看之處,黑壓壓的站著一群身著校服的學生。細細看來,大概五十來號,手裏都拿著長短不一的木方子。不知道又損壞了多少桌椅板凳。徐浩天點燃香煙,不禁暗自稱讚:“不愧是大西北的優良品種,不但個個身高體壯,而且更是鬥氣十足。”徐浩天露出一抹微笑,他的血液已經開始沸騰起來,已經快要衝破他的每一個細胞。
那群學生也看到了徐浩天三人,偌大的一個操場孤單冷寂的佇立著三個人,除了一個黑臉的學生健壯些外。其餘的兩個在他們眼中是瘦弱的。看到此景,那群學生不禁有些驚訝,也有一些的難以置信。或許他們也佩服三人“明知是死渾不怕”的精神。在吃驚之餘,他們也開始向著徐浩天這邊不急不緩的走來。
徐浩天彈飛手中的煙頭,轉頭看向同樣熱血澎湃的夏破天,嗬嗬一笑道:“破天,一會打起來千萬不要下死手,畢竟他們隻是一群學生,懂嗎?”
夏破天撓了撓後腦勺,嘿嘿憨笑道:“嘿嘿,天哥,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徐浩天讚許的點點頭,接而轉頭看向崔宇航關切的說道:“宇航,你拳腳不行,對方都拿著東西,你還是到一邊休息吧,免得一會傷到你。”
崔宇航聞言,知道徐浩天是關心自己,但他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天哥,雖然我不能打,但是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徐浩天聞言,並沒有要繼續勸他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崔宇航和自己一樣,都是不服輸的人,隻要自己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沒有一個人可以左右。再者說,徐浩天也希望崔宇航能好好的鍛煉一下,出來混不光要頭腦,拳腳必不可少。看著對方距離自己有五十來米的距離,徐浩天同樣邁步,向著對方緩緩的走去。
“天哥。”徐浩天沒走幾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喊聲。徐浩天微微一笑,但卻並沒有回頭,隻是暗道:“看來我的直覺沒有錯,你小子還是回來了。”
此時,陳天天小跑著向著徐浩天而來,仔細一看,他手裏還拎著一根參差不齊的小木棍,估計是在路上隨手撿的。不一會他就跑到到徐浩天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道:“天哥,我回來了,我操,那幾個兔崽子真沒義氣,聽說三邪會來報複了,居然跑的沒了人影。這一次我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們。”
聽陳天天這麼一說,徐浩天知道,他所說的就是自己上午收的那幾個小弟。說實話,徐浩天壓根就沒有指望過他們,他們就是一坨屎一樣的存在。徐浩天看著陳天天,眼中破天荒的閃過一絲讚許。他溫和的一笑:“為什麼,你不像他們那樣,一去不回頭呢?或許,這一次,你真的就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了,你不怕嗎?”
陳天天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徐浩天,肅穆黯然的說道:“天哥,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一個廢物。對,我真的很怕,打心眼裏怕。可是,我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我可以為你擋敵人的鋼刀。這是我的承諾,我一定要做到。我的人生或許不再有價值,但,這一句話就是我一生的價值。為這個價值去執著,我覺得是值得和自豪。”
是啊,人生中承諾就是一種價值,我們會為了承諾去執著和堅持,去實現自己一生的價值。有時候,我們會迷茫,到底自己的執著和堅持是否值得,可是,思來想去我們還是選擇了繼續執著,不管它是否值得,最起碼那是你的承諾。可是,現如今承諾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堅持的人寥寥無幾。或許,他們根本就完全的誤解的承諾的真正含義。
空氣冷了下來,涼風掠過徐浩天的身體,但,此時的風不再那麼的冰涼,隱約間,還有一絲的溫暖。徐浩天仰頭望著蒼天,不知是該埋怨它對自己的無情,還是該感謝它對自己的眷顧。他低下頭,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陳天天,一米七五的個頭,身材消瘦,一張充滿痞氣的臉上,長著較好的五官。他有一個特點,就算是嚴肅的時候,也感覺他在邪邪的笑,看上去有幾分壞壞的帥公子模樣。
當徐浩天看到陳天天手裏拎著的木棍後,忍不住笑了,他從陳天天手中拿過木棍,看了一眼後,嗬嗬笑道:“阿天啊,你覺得你拿著這跟破木棍,就想放到敵人嗎?”說著,他兩手用力一掰,隻聽的“嘎巴”一聲,木棍應聲而斷。崔宇航夏破天一看無語了,我靠,居然是一根枯樹枝。你小子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