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款員說:“沒事了,因為你很誠實地告訴了我,你可以擁有這塊巧克力了。”
安布羅斯說:“不行。他不能擁有這塊巧克力,因為不屬於他。”
然後,安布羅斯把兩個孩子帶回家,用自己的皮帶抽孩子的屁股,大衛是因為他的偷竊行為,查克是因為他和哥哥一起做。這也是大衛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把不屬於他的東西揣在自己的口袋裏。
後來大衛這樣回憶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被當成賊站在櫃台外的心情。父親讓我看到了自己不願成為的那種人,他的做法給我留下了無法抹去的記憶,從那件事後,我再也不想偷了。”
安布羅斯不知道大衛怎麼會有膽量從商店裏偷東西。他應當意識到,他會為這件事情感到羞恥。“你絕不能說,‘當孩子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他就不會有任何偷竊行為。’我們居住在一個中產階級社區,算得上富裕。但是除非孩子自己知道偷竊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否則任何家庭背景,孩子都可能有偷竊的念頭。誠實和品行是我們致力灌輸給孩子的價值觀念。孩子一個良好的品行是家長不懈努力的結果。父母決定孩子的品行。”
這就是一個利用負麵情感教孩子做人的典型事例,這種方法不同於那種把“好情感”視為人類靈魂的英雄,把“壞情感”視為壞東西的縱容型教育方式,但它的價值,遠遠大於後者。
信念與堅持
安布羅斯因怕兒子受到種族歧視參加了海軍,給予了他一個良好的生活和教育環境,而羅賓遜雖然很小就顯露出卓越的運動能力,但卻喜歡打美式足球和保齡球等活動,還是電腦程序高手,對鋼琴演奏也有高度的興趣。
因為爸爸的緣故,大衛最終申請了海軍軍官學校,主修數學,最終也拿到了數學學士,期間完成了熱力學、航海學、微積分、物理學和電腦科學等多項學科。回憶起羅賓遜從小到大的生活,爸爸安布羅斯說:“當你有個兒子像大衛一樣,你根本不會把某種運動放在你的期望之中。”還有比這更好的詮釋嗎?事實上不隻是他的爸爸麵對眾多特長、幾近完美的兒子在職業選擇上不知所措,連羅賓遜自己都表示:“令人感到諷刺的是,如果我起初沒有選擇海軍,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還有籃球可以選擇。”
大衛永遠也忘不了他在海軍學院的第一天。
“那是我人生最漫長的一天。”他回憶說,“早晨宣誓,點名。晚上再宣誓,再點名。整整24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囚犯一樣。”
第二天,大衛被要求遊泳100米,他未能完成。
“我想到了放棄。”他說,“這是我惟一—次想到放棄。”海軍學院的生活和大衛設想的不一樣。每一個大學新生剛入校的前幾周,都非常想家,幾乎每一個大學新生都有過放棄或者轉學的念頭。當孩子們上了大學之後,他們的父母,尤其是媽媽,將會感受到孤獨。
“當我的大女兒上大學時,我還有兩個兒子在身邊,所以我當時沒有哭。但在大衛上大學之後,小兒子查克也離家上學,我真正感受到了孤獨。整個房子都空了,最好的發泄方法就是放聲大哭,釋放一下緊張情緒。當你的孩子離開之後,你會不時地感到孤獨,但是這種感覺不會持續太長,因為孩子們總會給你打電話的。”弗裏達說。
因為大衛在籃球上表現出過人的天賦,所以他和他的父母曾一起討論是留在海軍學院,還是轉學到一所籃球強校?他們比較了兩種方案的優點和缺點,如果大衛轉學了,那麼到了新學校的第一年,他不能打比賽。大衛還擔心新學校不能發展他的天賦,還擔心他到了新學校可能要打替補。大衛和父親最終和海軍學院的校長坐下來商談了一次。很顯然,海軍學院非常想留住大衛,他也決定繼續留在那裏。
即便到了大學三年級,大衛也沒有認真思考過進入NBA。他對於職業體育的態度不像其他大學球員那麼強烈。“我的首要目標是好的學習成績,然後才是打球。”大衛說。
大衛這麼說固然很容易,但對大學籃球教練而言,籃球不是愛好,而是職業。
何況,海軍學院從來都沒出現過大衛這樣身高和身體素質如此出色的球員。通常,海軍學院的球員身高都不超過1.98米。而大衛入學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2.06米。
海軍學院當時的助理教練赫爾曼回憶說,“很顯然,籃球對於大衛不是最重要的東西。第一年,大衛既不喜歡訓練,也不喜歡比賽。他甚至對我說,‘我喜歡上六節數學課,而不是四節籃球比賽。’這樣的球員能夠成為全美最佳陣容球員,多少有點奇怪。”
海軍學院自1933年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入選全美最佳陣容的球員,自1966年以來,就沒有進入過NCAA全國錦標賽。但是大衛來到這裏,情況就改變了。學院在大衛來的第一年就曆史上第一次贏了20場比賽。大學第二年,大衛不斷地練習力量,身高也漲到了2.11米,率領海軍學院取得了26勝6負的戰績,而且進入到了NCAA全國錦標賽。個人場均數據更是達到了23.6分、11.6個籃板和4.0個蓋帽。
即便如此,籃球仍隻是大衛生活的一部分,他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在籃球方麵的潛力。當時海軍學院主教練是保羅·埃文斯為了激勵大衛,不惜對著他大吼,甚至有幾次把大衛逐出了訓練場,但顯然大衛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