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裹的金色圍胸,長到腳踝的翠玉裙,腰間墜下的根根明黃瓔珞和一條挽於兩個藕白臂彎間的墨綠色披紗。整個人顯出了一種妖豔的美。
這樣大膽的穿著在民風淳樸的蒼虯國可是一種質的飛躍,一般人還真不敢這樣穿。再加上平時的雪煙素來走的是小清新路線,如今這一大膽突破,著實讓人震驚。
客人們為今天有幸趕上這場表演暗自慨歎。雪煙單單憑借出場的衣裙,便贏得了所有的眼球,瑾華不得不佩服。不過,隻有雪煙自己知道,她為何作這番。她的一雙眼睛始終不離的隻有一個人,就是下麵的錢公子。
相處了兩天了,這蒼虯國數一數二的富二代對雪煙隻是在玩**。不遠不近,不溫不火,說是聊天,但沒一句有用的。閣主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雪煙豁出去了,今天,勢必要把錢公子拿下。
正當所有人為雪煙的著裝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客人突然將折扇一開朗聲道:“素聞這飛天舞失傳已久,雪煙姑娘敢於挑戰,在下佩服。不過聽說這飛天舞是以反彈琵琶而聞名,不知雪煙姑娘的琵琶在何處?”
客人們聞聲尋人,隻見雅間的花廳裏,一位身材健碩的紅臉膛的男子,端著笑眼,搖著一把紙扇,正趴在欄杆上,等著雪煙的回答。
花廳裏隻有相隔的兩個雅間,都是開闊的,正對著一樓大廳的舞台。看起來有點像歌劇院的二樓雅間,瑾華抬頭,正好能對上那名說話的男子。這男子雖然麵帶笑顏,身上卻散發著一股駭人之氣,淩然不可冒犯。讓整個風月閣的人不免側目。
瑾華一抬頭,正對上那雙眼睛,心頭如同點擊一般,這雙眼睛,怎得如此熟悉?可腦中的訊息一閃,想要再次抓住卻是難了。這人到底是誰?仿佛越是想要尋求答案,越是想不清楚。嘶,這該死的頭疼君。
與這男子一牆之隔的,正是錢公子——錢楓,瑾華沒有注意到錢楓意味深長的眼睛。原本錢楓是不想來了,不過偶然聽到幾個狐朋狗友言道:今晚風月閣會有拋彩球的活動,他覺得新鮮才包下了這個雅間來看熱鬧。
不料,讓他再次看到了這個有趣的女人,那天的火災警報聽雪煙說,最後也沒查出來是誰搗的鬼。但錢楓從那天瑾華狡黠的眼神中,預感到是她。
現在錢楓的興致一下子來了。隔壁這位兄台是來砸場子的嗎?還有樓下要拋彩球的女子,怎麼看都不是個待宰的羔羊。一會要有熱鬧看了,來了這幾天,終於有點意思了。
“敢問公子貴姓?”雪煙仰頭問。
“免貴姓韓!”這個回答,讓舞台旁隔著簾幕偷看的秦梵更加肯定了這人的身份。悄悄和柳媽媽低語幾句。
“這位公子,稍安勿躁。雪煙以為,反彈琵琶固然讓人驚歎,但飛天舞實則需要的是輕盈,故此才大膽將此舞改編。還望公子多多包涵。”雪煙一番話說得有鼻子有眼。眾人自然心腹,韓公子也不再多說什麼。
切,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不會反彈琵琶?瑾華是真瞧不起這種人,一麵扮謙遜,一麵裝高傲,最厲害的這些男人就吃這套。好像越是降服高傲的女人,越能彰顯男人們的身份。
古箏聲起,和著簫聲,悠揚婉轉,宛若九天之上的雲彩,被初生的陽光染了一抹金黃,雪煙聘聘婷婷的搖動腰肢。眼花繚亂的動作,讓瑾華頭都大了,她懷疑這是雪煙臨場發揮的,如果再跳一遍,你確定還能一樣?
不過,有一條雪煙說得沒錯,這曲飛天她舞的的確輕盈,這是要飛嗎?瑾華瞪著眼睛看雪煙揮舞著披紗,瘋狂的旋轉,披紗在她的臂彎,翻騰著猶如碧波滔滔,更似淼淼青山,綿亙蜿蜒。這麼高大上的舞蹈,瑾華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欣賞。
雪煙的飛天的確是征服了觀眾,可偏偏錢楓卻無動於衷。也不能說他什麼都沒做,他隻是如剛才一般,賞了些銀子了事。雪煙失望透了,卻也不甘心,不知為何,臨下場時,望了瑾華一眼。那小眼神裏的哀怨,差點變成兩隻爪子,生生的要掐死瑾華一般。
恰在此時,那位貌似砸場子的韓公子扔了錠金子到舞台上。差點砸到瑾華,奶奶的,這是——給我的嗎?雪煙嚇了一跳,卻沒有撿起,拂袖而去。
瑾華才不稀罕呢,如今自由都沒了,要錢屁用?她凶巴巴的瞪了一眼韓公子,不過,韓公子卻好脾氣的搖扇一笑。
餘下的節目和雪煙的舞蹈比起來有點乏味了,看來好東西都應該留在後麵吃啊。就如同吃了甜蘋果,再來個酸橘子,誰能受得了?不過先吃個酸橘子,也還是受不了,嗬嗬,瑾華不喜歡酸的,真心的。
“下麵,就是咱們風月閣每月月圓最精彩的環節,拋彩球,請各位準備好銀子。今晚,我們這位如煙姑娘,可是天生的可人,況且,她今晚為各位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節目。有哪位想上來配合一下如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