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津的路上,我問小叮當,為什麼要去天津上大學呢?小叮當看著窗外不斷飛馳而過的景色輕輕的說,因為一個人。帶著各種疑問各種憧憬各種新奇,我們駛入了天津,我們偉大首都的後花園。
天津其實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繁花似錦但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玩的多。我一直以為天津會是那種高樓林立燈紅酒綠到處都洋溢著濃濃的小資情調的欲望都市,後來朱穀麗跟我說,你說的這個是上海,謝謝。
如果說上海是個欲望都市的話,那麼用古鎮兩個字來形容天津就合適的多。在天津,你看不到急流湧速的人流,看不到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看不到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在天津,你會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理發師傅在路口支個馬紮悠閑自得的邊曬太陽邊等著客人上門剃頭,你會看到滿大街都是那種雕龍刻鳳泛著幽幽古韻的古董洋樓緊密相連,你會看到指向永遠都不會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的馬路街道肆意而又隨性的躺在腳下。它不會像北上廣那樣讓你時刻都繃緊了神經準備著奮鬥,它會讓你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家裏一樣,溫馨而又自在。
在天津安營紮寨之後我們又一次迎來了讓人肝顫的軍訓。托我們偉大國度偉大教育製度的福,基本上每次打怪升級入學的時候都要以軍事化訓練的模式來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一次,到大學畢業我已經華麗麗的收藏了三套軍裝。隻是這三套軍裝所帶來的回憶卻一次比一次慘痛。
小學升初中那陣,我對那套軍裝還滿心的憧憬渴望與歡喜,軍人啊,多麼神聖而又光輝的形象!於是我屁顛屁顛的咧著嘴套上了那身軍裝一臉天真無邪的嚐試了第一次當軍人的滋味,確切點說應該是偽軍人。
沒想到第一天回來我就呲牙咧嘴了,第二天結束我粉嫩的小臉就開始紅腫了,第三天剛到家我就趴床上裝死誰拉都不起來了,第四天我就光榮的被遣散回家了,理由是重度曬傷。看著軍訓結業照片上其他同學一張張燦爛的小黑臉,我心裏默默的下定決心,下次軍訓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事實證明,第二次軍訓還沒第一次堅持的時間長呢,三天不到就光榮下崗了,這次的理由比上次的還要華麗麗——紫外線過敏。托我那薄的幾近透明的小臉皮的福,我又一次有緣無分的跟軍訓結業照擦肩而過。
所以,這次軍訓的前幾天我一直都沒睡好,腦子裏循環播放著在大太陽底下暴曬著稍息立正站好的痛苦回憶。不過這次軍訓我們還真沒怎麼在外麵曬日光浴,天公作美,那個星期太陽公公比較懶,天天打發小雨點出來替他值班,淅瀝瀝淅瀝瀝了整整七天,七天之後太陽公公出來了我也終於圓了上軍訓結業照的夢想。
不過這次軍訓仍舊是傷我傷的最深的一次,七天我以一天一斤的速度整整掉了七斤肉就是赤裸裸的證據。雖然陰天下雨沒法在外訓練,但是偉大的中華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我們偉大的教官同誌們不愧是我們偉大國度最可愛的人,他們居然下令讓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掏了足足七天的糞坑以此來鍛煉我們的筋骨、磨練我們的意誌、摧毀我們對食物的興趣,以至於現在看到陳列著的那套大學軍裝我還有種想吐的感覺。由此得出一個結論,軍人,真他母親的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軍訓結業晚會上,我第一次見到了我們偉大的係主任——費老,那個上到人生下到私生活都很傳奇的老男人。
費老長的很帥,可能用帥來形容一個奔七張的老頭兒不大合適,不過放在費老身上卻絕對沒人會投反對票,因為費老長的壓根就看不出來一點奔七張的苗頭,說像二十好幾的大小夥子明顯不大靠譜,不過四十來歲就絕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