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半學期那年的春天,我們迎來了偉大的SARS,這為緊張的備戰添加了不少樂趣。SARS期間,人心惶惶,學校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開始戒嚴,連進隻蒼蠅都得先量體溫才讓進。食堂裏天天都會熬上一大鍋的板藍根然後威逼利誘我們這些可憐的小白鼠們捏著鼻子往肚子裏灌。原本一個月假釋出獄兩天回家取糧的製度也給取消了,導致很多同學憋瘋了不感冒不發燒也得使出渾身解數千方百計的讓自己感冒發燒以便逃出牢籠。
小雨就是這群瘋狂大軍裏的一員。開始小雨的策略是晚上睡覺不蓋被子,沒用。後來演變成用涼水洗頭,沒用。最後直接用涼水洗澡,依舊沒用。小雨哭了……我們都佩服小雨的體製簡直跟核電廠變異了的大老鼠一樣頑強。
與此同時,不想回家的我卻真的感冒了,然後立即被老妖精劃入了重點監測對象,一個小時測一次體溫時刻準備著被關進隔離區重點保護。不過,老妖精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不知道是誰在我感冒的第二天就放了一堆的藥在我桌子上,我吃了一個星期的藥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問題是那個藥是誰給我的呢?上到朱穀麗下到小叮當問了一圈也沒人承認,後來小雨提醒說,會不會是安林?我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的搖了搖頭說,絕對不可能,心裏卻打了個問號。安木木,你真的還會像以前那麼關心我嗎?
那年夏天高考後,我們一行人包括老資格的敗類頭都成功的走出了高中校園邁進了大學校園。
填誌願的時候,我很果斷的拿過小叮當的誌願卡一字不差的抄了一遍,但是礙於雖然發揮超長但是仍舊跟小叮當的分數差一截的分數,我的心裏仍舊有些肝顫。
於此同時,平果也拿過安木木的誌願卡一字不差的抄了一遍,然後繼續跟他膩在一起你儂我儂。
小雨和敗類頭就比較糾結,主要是敗類頭考的分數實在是太低了,兩個人怎麼也湊不到一個學校裏去,沒辦法,最後隻好報考了一個城市兩個不同的學校。
朱穀麗比較狠,直接把誌願卡疊成了紙飛機哈了口氣嗖的一聲扔了出去,然後順勢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脫離苦海的輕鬆愉悅。
照畢業照那天,小叮當和我順利的拿到了天津某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隻是小叮當拿的比較順理成章,而我則又一次有驚無險的踏著分數線進的校門。安木木和平果也手牽著手一臉輕鬆無疑的拿到了北京某大學的通知書。至於小雨和敗類頭則讓我大跌眼鏡,他們選的學校居然也在天津。當我們都望向朱穀麗時,朱穀麗翻著白眼一臉不屑的說,別擔心姐,姐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簽約模特!我和小雨馬上一臉崇拜的小星星,是在北京嗎?朱穀麗搖搖頭,上海。哦……所有人都沉默了。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著,知了不厭其煩的叫著,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逝。相機哢嚓一聲將我們定格在那年那時那刻,照片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笑,每個人的心裏都寫滿了憧憬。大學,我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