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91 時間是良藥(2 / 2)

“爾爾?”

方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神顯得有些茫然,不過很快就清晰了些,目光掃到身邊的林森的時候,她眼神頓了下,臉上的表情也變了。方爾移開眼神,別過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醒了?有哪兒不舒服?”

方爾嘴唇動了下,聲音幹巴巴的:“沒哪兒不舒服,”她動了一下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林森握在手裏,她扭了下手,想要把手給拉出來,可反而被林森攥得更加緊了。

“想吃什麼?口渴嗎?”林森的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眼神也柔和了很多,似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揉進自己的心裏。

場麵有些幹,方爾添了下嘴唇,點了點頭:“水。”

林森鬆開了方爾的手,方爾看了一眼落在那一處似乎瞬間就沒有溫度的手,眼神愣了片刻,還沒有回過神來,手又被人捧進了掌心,一股幹燥而又溫暖的暖意順著那隻手開始麻痹這她的知覺。

“張嘴。”

方爾張開嘴,林森就把水杯遞到了方爾的麵前,她餘光打量到是她在家裏麵最喜歡用的那個水杯,方爾抿了一口推開了些,“我自己來。”

她說著就要抬手,別林森無聲的拒絕。

“醫生說了,你不能做什麼重活,好好坐著。”

聽見林森把端水喝這件事比喻成為重活,方爾有些哭笑不得,可大概是悲傷地情緒要更加多一點,她沒能笑出來。

見林森堅持,方爾也沒有在和林森糾纏,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兩口,便搖了搖頭示意不喝了。

林森把杯子在床頭櫃上反問,又細細的問方爾:“有沒有覺得腦袋不舒服?”

方爾搖頭,視線落在床尾上。

“臉還疼嗎?”

方爾想起猴子扇的那兩巴掌,輕微皺了下眉頭,搖頭。

耳邊忽然安靜了,她下意識的轉眼去看,正好撞進林森的眼神裏,方爾愣了一瞬,有些手忙腳亂的轉開視線,目光落在對麵掛在牆麵上的電視機上麵,又掃到電視機的棱角上麵。

她隱隱約約的聽見耳邊有一聲很輕的歎息,然後是林森的聲音:“胸口還疼嗎?”

“不疼了。”方爾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還沒來得及反應,林森忽然掀開了她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大的病號服。方爾有些慌亂的想要蓋住,可敵不過林森的手勁兒,到最後幹脆也就任由他把自己的衣服推到了胸上麵。

林森的目光落在方爾胸口下麵一寸位置的血道子,眉頭皺的跟夾死蚊子。傷口已經結痂了,鮮紅的血液凝結成了僵硬的血痂。生物學上說,動脈血和靜脈血的顏色不一樣,這很好的證明了,方爾身上不止這一處傷口,可隻有這一處的傷口最鮮紅,林森現在都還能記得方爾拉著刀子想自己插去的決絕與狠戾。

林森又歎了口氣,指腹順著方爾的血痂往下延伸。他憐惜的撫摸著,最後將方爾的衣服重新撤回來。

“以後要記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是把刀子對著別人,也不要對著自己。”

方爾沒有看他,聽到這句話險些落下淚來,她拚命眨了眨眼睛,才將眼底的那一陣濕意給蓋了下去,終究沒有答話。

病房裏麵莫名安靜了片刻,方爾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指甲蓋,像是在出神又像是隻是認真的在看自己的指甲蓋。

過了半晌,林森的手覆上了方爾的臉頰,聲音輕輕的:“你瘦了。”

方爾沒有接話,隻是眼眶又有些濕潤了。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林森心裏真的沒有她了,那就不要在對她好,讓她產生一些無謂的想法和妄想,就算她沒有活下去的意誌力了,他這樣也會讓她覺得死的不甘心。

“餓不餓?”林森捏了下她的耳墜。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和以前沒有絲毫的不同,好像她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她差點被強奸這一出,沒有她們差點分手這一出,她們之間的感情好的跟沒有出現任何裂痕一般。

林森張嘴還要再說什麼,就算方爾沒有接話他也能樂此不疲。

“我躺了幾天了?”方爾的聲音有些冷。

林森因為她主動說話顯得有些開心,回答道:“三天、”

三天了啊。方爾咽了咽嗓子,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設備上麵,眼神微微闔著,聲音不緊不慢。

“那你什麼時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