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他又揚起笑容:“今天要圓夢了,真開心。”
方爾渾身開始冒雞皮疙瘩,她看著石中天拿起了那支夾在托盤裏麵的注射針,朝著她的口腔靠近,然後在她的臉頰邊碰了一下,忽的,一陣熟悉的刺痛傳來,像是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組織上醫院打預防針的疼。
那一刻方爾還是能感受到嘴角的唾液不斷的往外流,可接著,她就不那麼能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嘴的存在,她也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全身上下唯一能移動的眼珠,像是也被這一波麻藥波及到了,轉動的速度慢了起來,眼神慢慢變得呆滯。
她腦子裏忽的就冒出來一個念頭,不如死了算了,至少不用在這樣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不知道那麼多的殘疾人是怎麼活下去的,可她現在腦子裏就隻有這一個念頭,這個想法更加堅定,可眼眶忽然有發酸,她要是死了,林森怎麼辦呀?
……
林森席地而坐,疼的齜牙咧嘴,臉上已經掛了幾處彩,和石連傑相比,他鍛煉的比較少,反應也沒有石連傑靈敏,所以吃了些虧。
可好歹是把人給揍了,心裏舒坦了些,撐著地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一眼石連傑,抓起地上的外套,準備出門。
石連傑顯得比他輕鬆很多,嘴角仍舊掛著笑,那種勝利者看失敗者的笑。
“你們就是現在去,也沒用了,”石連傑挑釁的抬了抬眉頭,“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怪就怪太自作聰明。”
林森的火氣幾乎是一秒被撩了起來,垂在一側的拳頭緊握,包裹在襯衣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著石連傑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切成幾段。
“你們對方爾做了什麼!”林森的聲音沙啞,明顯有隱忍的成分。
石連傑笑了笑:“做了什麼?你覺得呢?”
眼看戰火又要一觸即發,Van連忙拉了拉林森,給他遞眼神,示意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林森咬了咬牙,鑽轉身朝著不遠處的玄關走,可石連傑卻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和我未婚妻睡在一起的,就是你嘴裏的方爾我的小雅。”
Van是恨不得一拳打在石連傑那張欠揍的臉上,那家夥簡直就是找抽,揚著臉上來找人打,本以為這一次他也勸不住林森了,卻沒有想到林森反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腳步快了些。
上了車,Van忐忑的提出問題。
“剛剛石連傑說出那種話,你怎麼沒有反應?”今天一晚上都表現的很躁動的人,石連傑的那句話幾乎是觸及了一個男人的底線,可林森卻假裝聽不見?
林森臉色比來的時候要好些了,不過還是緊皺著眉頭,專心的開車,對於Van的話充耳不聞。
不是他那個片刻理智了一回,而是石連傑的演技實在拙劣,要是他們的計劃真的實施成功了,他大可不必和他說這麼多,而他說那麼多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拖時間,就這一點,足以說明那邊出了意外,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意外時什麼。
林森一路上都在設想,可能發生的事情,而Van就沒這麼好受了,他幾乎是全程都在看林森的臉色,心驚膽戰的,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出了車禍,比自己開車都累。
之前那句話石沉大海,他還不死心,又瞅了林森兩眼:“要是方爾一直都在我們剛剛去的那幢別墅呢?”
“不會。”這一次林森倒是回答的很快。
Van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麼肯定?”難道是林森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肯定了這一切?想著林森剛剛的反應,Van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裏滿滿建築起來一個信心的小塔。
林森忽的透過反光鏡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Van感覺心裏剛剛建築起來的 那個小塔‘嘭’的一聲全碎了,這意思是,要是事情搞砸了就全部攤在他腦袋上了?
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哈哈,我說,那個,信息我也是通過別人那裏得來的,那個,看事情吧,還是要全麵,不能太獨斷……”
話沒說完,他又接收到了林森的一個會說話的眼神:閉嘴!於是他默默的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