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一次方爾倒是回答的幹脆。
露露一瞬間愣神,緩了好幾秒才明白這個沒有是什麼意思,倒是結巴了起來沒了之前那種神氣的氣勢。“那個……怎麼就沒見著?不是說是內部消息的?內部消息……內部消息也有錯的?”
“嗯,”方爾站起身,拎著行李箱到門口:“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
她話還沒說完,手裏沉甸甸的箱子就被人空手奪了過去,露露不似剛才那畏畏縮縮的模樣,那股神勇的勁兒又回來了,她把箱子重重放在地上,怒目圓睜。
“哪兒都不許去,我說你們這些都是什麼瞎幾把的事兒啊?”露露控製不住的露出了本性,爆了句粗口,罵罵咧咧的還要說什麼,身後突然就傳來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
姚嘉遠笑著走進:“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露露氣急,也不管什麼形象不相信的了,伸手就推了他一把:“你就瞎幾把扯淡吧,我一天淨操心這些事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命,”說著她又拿眼睛瞪方爾,“你丫要再敢說走,我就買一條拴狗的鏈子給你套上。”
方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掛了一絲淺笑,她走過去抱了一下露露,在她耳旁輕聲說道:“我今天,看見宋思喬了,當真是一模一樣,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呢。”
饒是她盡量放鬆了口氣,把話說的沒有重量,露露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心酸,伸手回抱了一下方爾。站在一旁遭嫌棄的姚嘉遠砸吧砸吧嘴,眼見這又要開始誓師大會了,直接鑽進了自己的書房。
其實對於這個宋思喬,露露也是好奇的。
她像是驚歎於宋思喬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她不是在國外嗎?你是不是看到了假的宋思喬?”猶豫再三,“那個宋思喬,真的和你一模一樣?”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還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更何況就是雙生子都會有區別的,兩個天南地北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怎麼就那麼相似?
“也不是,就是臉像,她要比我高些。”方爾回憶著她站在林森身邊的時候,她恰好到林森的肩膀,而宋思喬在林森的喉嚨上下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方爾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一眼。頓了一下,她突然苦笑了一聲:“她是真的宋思喬。”沒說完的那半截,任誰都知道是什麼。
露露嗯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被自己愛的人當做是另外一個人的替身,任誰都覺得心如刀割,她曉得方爾心裏憋屈,卻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到最後,方爾到底還是離開了。露露問她去哪兒,她也隻是搪塞說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露露最開始是不讓她走的,可是她的心都不在這裏了,她能留得住一時,也留不住一世,索性把人給放行了,隻是走的時候來回在她耳邊惦記著,讓她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不要鑽牛角尖,要超脫世俗的看待事物,看著模樣,約莫是顧忌著方爾又想不開。方爾在心裏苦笑,嘴上卻是應承了下來,發生在大的事,她都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這不用露露說的。
然而走出了這扇門,她卻又開始迷茫了。她應該何去何從?從林森住處離開時的那股子迷茫感再次占據了她的腦勺,壓得她覺得沉沉的,抬不起頭來。
忽的一瞬,方爾心裏咯噔一聲,像是什麼注意被敲板訂釘了似的,看的分明。方爾拉著行李,不回頭的離開了這並不屬於自己的小窩。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她和林森好了幾個月,可能緣分盡了,冥冥之中那根牽連著他們之間的弦斷了,所以就再不能在一起了。
方爾其實是挺開心的,至少在宋思喬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和林森分手了,那樣就不用三個人共同麵對那種尷尬的氛圍,她不知道在宋思喬問自己為什麼和她那麼像的時候,自己能說出來什麼。
想通了這些,知道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方爾反而是落得一身輕鬆。不就是分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緣聚緣散,自然是這樣,趁著還年輕,做些自己想做卻還沒有做的事吧。這麼一疏離,方爾想起來自己讀了快三年的大學,卻一直都沒有借用這些時間好好的去旅行一次,趁著現在天高水遠,她心裏突然就起了遠行的念頭,明確了目的地之後,她利落的訂了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