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洗漱間簡單的不行,除了牙膏牙刷漱口水,就隻有一支男士專用的洗麵奶,寶藍色的塑料包裝,已經用了一大半。雖然說是男士專用,但是她用一次應該也沒什麼吧?方爾擠了一些在手心揉搓出泡沫,然後揉在臉上。
方爾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張建林已經把早餐都換裝在了盤子裏麵,簡單的中式早餐,豆漿油條。方爾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自己皺巴巴的衣服,上麵還有熏人的酒氣。
許是她的動作太過明顯,張建林看見了,坦然的笑了笑:“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可以換幾件我的衣服。”
“不用不用,”方爾簡單的吃了幾口油條,用紙巾擦了擦手,眼神狀似不經意的亂飄:“那個,我昨天晚上在你家睡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但是任誰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聽清楚她的言外之意。
張建林也放下自己手裏的東西,露出一口大白牙:“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問你你家在哪兒你也不肯說,想給你手機通訊錄裏麵的人打電話也解不開鎖,最後沒辦法隻能把你帶回家了,”張建林聳聳肩,“你不會怪我吧?”
話都說在這個份兒上了,方爾哪裏還能找出理由來怪他,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頭四處找著自己的挎包。
“在臥室裏麵。”
方爾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在臥室裏麵找到了自己的挎包,還沒有解開鎖便問道:“昨天晚上有人給我打電話嗎?”
“沒有。”張建林頓下筷子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意味不明。“室友嗎?”他問道。
方爾心裏急慌慌的,解鎖的時候也有些不順手,第三次才把鎖給解開,點開通話記錄,最近的一通通話是在昨天下午,部門裏麵的一個姐姐讓她帶咖啡的時候給她打的。
林森沒有給她打電話,林森居然沒有給她打電話,她昨晚夜不歸宿林森居然沒有給她打電話。方爾心裏梗的很有些喘不過氣來,像是有人生生的在她的呼吸道塞了一坨棉花,難受的緊。
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道:“昨天晚上真的沒有電話嗎?”
“嗯,昨天晚上你的手機我碰都沒碰,怎麼了?”張建林試探的問道,看小姑娘在這緊張的樣子,難道是有男朋友了?他的視線牢牢的鎖住方爾的臉,生怕錯過一絲的表情變化。
方爾癟癟嘴,巴掌大的小臉皺了起來,委屈的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卻不敢說是因為昨天晚上男朋友沒給自己打電話,部門裏麵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和林森是真的在一起還是假的在一起,不過從來沒有見過有車來接她,差不多的心裏都以為她沒有男朋友,網上的傳言也沒怎麼當真,方爾也不想去解釋。
“到底怎麼了?”看見小姑娘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張建林笑得無奈,不知道該怎麼哄,隻能訕訕道:“昨晚我也沒對你做什麼,你這麼哭著回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方爾吸了吸鼻子,又把手機放回了挎包裏麵,聲音冷淡了許多:“沒什麼,我該去上班了。”
“……今天周六。”
方爾腳步一頓,默默的點了點頭:“昨天晚上麻煩你了,我先回家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林森昨晚沒有給她電話這回事,他是不是生氣了,現在在家裏等著自己回去認錯?可是方爾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著名的偵探家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答案。是的,昨天晚上林森沒回家。方爾自認為自己不聰明,但是女人都不會太笨的。
她有些不在狀態的離開張建林的家,連他最後說的幾句話都沒聽進去。
回到林森公寓所在的小區時,方爾掏出手機給林森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接著又是一個,再一個,可他的電話像是永遠都沒人接聽似的。
不知道自己究竟撥打了多少個電話,方爾總算是放棄了,給Van打電話。第一次在通話中,可方爾卻沒有停頓而是繼續撥打,一直到那邊的通話結束接聽了她的。
“林森現在很忙嗎?”電話一接通,方爾便直愣愣的問道,不帶一點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