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爾正扒在門口的一顆樹邊吐,今天晚上她根本沒吃什麼,吐出來的全是啤酒,一股腥臭味兒被風一吹,散開。方爾幹嘔了兩聲,捂著鼻子就要往地下坐。
斜刺裏突然伸出來一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把她提起來,半摟在懷裏。方爾慣性的摟著人的肩膀,雙眼闔著,隱隱約約的去看來人,又把臉湊上去貼了貼,蹭了蹭:“林森你今天怎麼變矮了?”
喝醉了酒的方爾說話的時候有些大舌頭,張建林沒有聽清楚她前麵說的那個名字,後麵那個矮卻是聽得實實在在,臉色瞬間黑了幾度,拖著這麼個大活人往路邊走,招手打車,可能因為現在正是高峰期的緣故,過去的出租車基本都是有人的。
張建林摟著小姑娘軟乎乎冒著熱氣的身子,問道:“你家在哪兒?”
“嗯?”方爾迷迷瞪瞪的半睜著眼睛,一張巴掌大的臉蛋紅撲撲的,“你說……森麼?”
“……我說,你家在哪兒?”街邊有一個店鋪開著廣播在打廣告,張建林把聲音調大了些,幾乎半吼著說道。
方爾仍舊一副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樣子,半晌又拉著他的脖子咧嘴笑,學著他的樣子拉著嗓子大吼:“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帶著音調的那一種。
在嚐試了好幾次之後,張建林放棄了從方爾嘴裏問出來一句完整的話的想法,可是人家好好的姑娘也不能就這麼拉住住酒店或是帶回家,他腦子一轉,看向小姑娘的包。
“把你手機給我。”
這句話方爾一下就聽懂了,鬆開一隻摟著張建林的手,一隻手去抓挎包,拉挎包的鎖鏈,可她眼神一晃,身子也有些站不穩,怎麼拉都拉不到。
張建林歎了一口氣,把人圈在懷裏:“我給你找。”
喝醉了酒的方爾很老實,既不上躥下跳也不大哭大笑,小姑娘的身子軟軟的貼在他的身上,兩隻小手也無力的圈著他的脖子,服服帖帖的靠在他的身上,灼熱的鼻息噴在張建林露出來的脖子上,惹出一片緋紅。
張建林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抖,把手機按亮之後卻發現有圖案鎖,瞄了一眼懷裏暈的人事不知的方爾,最後還是把手機塞回去了。
雖然說在不通知家裏人的情況下夜不歸宿不好,但是目前他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在他下定決心之後剛好就有一輛出租停了下來,他拉開門把方爾塞了進去,自己也坐了上去。小姑娘不知道是自己一個人住的還是住在家裏,到時候有電話來他就解釋一下吧。
張建林是一個人住,不大不小兩室一廳,在A市三環以外,雖然不貴,但是對於一個上班族來說也算不上便宜,他自己家裏資助了一些,加上這些年自己賺的錢付了首付。
因為是一個人獨居,家裏就隻有一張床,張建林把渾身酒氣的方爾丟在了床上,自己就去浴室衝了一個澡。
他洗完澡出來,方爾換了一個姿勢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粉紅色的雪紡衫已經從百褶裙裏麵扯了出來,裙子也被她自己睡的往上麵走了一下,剛剛到大腿根部,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麵,微微皺著眉,看得出來睡的很不舒服。
張建林有些不適應的收回視線,轉身往室外走。張建林算不上帥,但是五官還算是端正,雖然沒有林森那樣逆天的大長腿,隻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一堆人中也不會覺得矮,現在在設計部混的一般。
他上一段感情結束是在三個月前,女友因為嫌他房子太小所以分手了,被分手或是主動分手都會受到傷害,主要分別是嚴重性的問題,他短期內是沒有想過找女朋友,甚至在分手的那一段時間他覺得女人都是勢力膚淺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對男人頤指氣使,他甚至是不太喜歡那種長相豔麗的,因為前任就是那種。
在辦公室的時候看方爾也覺得她隻是可愛了些,性子軟乎乎了些,可是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有些血脈噴張,看來他單身的也有點久了,不過,像是方爾這種的黏糊糊的性子好像也還不錯。
他正在獨自思考這個問題,臥室裏麵突然傳來噗通一聲,他心裏一驚,跑回去看,方爾已經連帶著下麵那一層被單摔在了地上,不過地上鋪著毛毯,應該沒有摔疼,否則她也不會還睡的那麼香。
張建林無奈的笑了笑,把人從床下抱了起來,也不敢去扯她身上裹著的那一層被單,怕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臨出門前揉了揉方爾的長發,輕聲道:“怎麼以前沒有看出來你這麼可愛?”不過小姑娘看著沒幾兩肉,還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