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人家都快被你的香水給熏吐了好吧!
這不一拖就拖到年關了嘛,這回再搞不定,估計就真要在辦公室裏湊活著過年了。
十二個小時的硬座真是難捱啊,林森用力按了按已經發麻的小腿,都感覺自己要半身不遂了。
旁邊的小姑娘不知道去哪兒了,啃到一半的牛肉幹還扔在桌上沒有收起來。前座的小孩子正端著碗滋溜滋溜的吃泡麵,味道濃鬱的想讓人忽視都不行。
已經下午六點了,差不多過去八個小時了。
他鬆了鬆腳踝,起身準備去餐車上吃點東西。火車上的快餐也是難吃到了一種境界,就這麼幾筷子蔫了吧唧的小青菜再加上一塊幾乎看不見瘦肉的紅燒肉,還一份賣到了50軟妹幣。林森看了眼那個蹲在過道上端著碗紅燒牛肉麵吃的滋溜響的大哥,歎了口氣,就著那幾根小青菜填了幾口飯。至於那塊大肥肉,他就敬謝不敏了。唉,以後van再也不會擔心他挑食了,果真是有比較才有差距啊。
吸煙處的味道嗆人的很,一群人紮堆在那裏吞雲吐霧,碰到談得來還遞根煙點個火,啞著嗓子說上一兩句。林森從那堆人中擠了過去,各種劣質香煙燒焦的感覺熏得人頭疼。慢悠悠的溜達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熱鬧場景。旁邊那幾位大媽揣著一把瓜子兒跟那個剛剛還消失不見的小姑娘嘮著嗑,一會兒一句:“姑娘你今兒多大啦?”
“21了。”
“上大學不?咋這麼晚回家呀?”
“嗯,大三了。學校有事,就晚點回。”
“讀大學好呦,有出息的嘞。”
“這姑娘長得真水靈啊,有相看好的沒啊?”那邊還在感歎念書好呢,這邊就忙著接過話頭,笑臉盈盈的問。
方爾哪見過這架勢,母親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何曾這麼直白的問過這方麵的問題啊。她倒真是覺得有點羞的慌,一時間臉都變得通紅通紅的。
那邊的大媽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站起來動了動身子,一眼就瞧見了正在走過來的林森,連忙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那位。今年的百花獎沒有頒給那一位簡直就是太可惜了,隻見她細長的眼睛咕嚕轉了一圈就把林森從上到下瞧了個遍, 眉毛一挑,白白胖胖的臉笑的就跟個起了褶子的包子似的。
“那小夥子真俊。”她一邊調笑著一邊朝方爾猛擠眼,“姑娘,是男朋友不?”
方爾猛地一回頭,正好撞進那樣一雙深海似的眸子,像是要陷進去,再舍不得出來。
林森摸了摸鼻子,瞧著那小姑娘的臉都要紅得滴血了,嘿,還真是臉皮薄。實在是舍不得這麼個小美人兒受委屈,有心把話接了過來。
“阿姨,您可別編排我了,我這都快三十了呢。”林森這些年天南海北的跑,倒是會些北邊兒的方言,雖然不太正宗,可多少都讓人有點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
那大媽聽這小夥子一開口就覺得上道,立馬熟絡的攀談起來。
“喲,小夥子,哪兒人呐?有相看好的了不?”
“沒呢,這不回家準備相親去嘛。”
“嘖嘖,瞧著長得可真俊呐,這一回去一準相到個水靈的大姑娘。”那大媽一邊打量還順手摸了兩把,一時間倒是聊得熱鬧。
方爾小心的瞧了瞧事情發展的苗頭,暗自鬆了一口氣,呼……
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方母今兒晚上正好輪上夜班,給她在玄關留了一盞小燈。
暖黃色的燈光在地板上暈出一個小圈,回家真好。
冰箱裏有一早就包好的素餡餛飩,方爾倒是不大餓,就煮了一小碗去去寒氣。掀開鍋蓋的時候,白蒙蒙的水汽撲麵而來,一時不察,就覺得眼睛酸的厲害。
小姑娘有點兒委屈。
陸昊再沒來過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