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地一聲,車靠路邊停了下來,她把手機伸到趙雲海耳邊,“你快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問她又不說,一個勁地哭泣!”
趙雲海硬生生地疼了下,“詩雨,你在哪裏?發生了什麼事?”
“雲海……”方詩雨聽到趙雲海的聲音,哭得更加淒慘,“唔唔……”
“詩雨,別怕!你在哪裏,快告訴我!”
“唔唔……”
“說話啊!”
“唔唔……我剛從醫院出來!”
“醫院?”趙雲海的心懸了起來,“出了什麼事?在哪家醫院?”
李小柔也驚慌起來,以為是阿姨又出了什麼事,在一邊大聲說:“詩雨,你不要害怕,快說你在哪裏?我們這就趕過來。”
當小柔斷斷續續說出所在位置後,趙雲海千叮嚀,成囑咐,“詩雨,呆在那裏,我們一會就趕到,千萬不要動,知道嗎?千萬千萬不要動!”
“嗯。”方詩雨哭得蹲到地上,本來還沒這麼傷心,是聽到小柔和雲海的聲音後才變成這樣的,心中的委屈和害怕一骨腦兒湧出來。開始趙雲海打電話給她時,她剛好受了王潔的氣,正氣呼呼地走著,連手機響也感覺不到,是出來被外麵的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剛好就接到李小柔打過來的電話,委屈和害怕的眼淚就不停地湧出來。
趙雲海的車呼嘯著,紅燈也直接闖過去。
“開慢點!”李小柔趕緊係好安全帶,仍然東倒西歪地驚叫著:“啊!……”
一向喜笑毅開的趙雲海變得沉默了,心情浮躁地打著方向盤,聲調冷硬起來:“慢慢慢,你沒聽見詩雨的哭聲嗎?我都急死了,你讓我怎麼慢得下來?”
“哦。”李小柔從來沒見過不苟言笑的趙雲海,原來以為屬於他的招牌笑容永遠也不會消失,沒想到他不笑的模樣好樣嚴肅,噤了聲,伸手摸了摸鼻尖,悄悄吐了吐舌頭。
男人啊,一旦愛情轉移了目標,他嗬護的對象就不是自已,李小柔暗自感歎著,她覺得趙雲海變得越來越陌生,又越來越熟悉,有紀承偉冷漠霸道的影子,這種似曾相識的鏡頭讓她想起了往事……
思及此,脆弱的淚腺敞開,李小柔也輕輕地啜泣起來。
直到此時,趙雲海才知道自已在無意中又傷到了李小柔,他心頭一緊,語氣軟了下來:“小柔,對不起!我是因為擔心詩雨,說話的語氣有些衝,你不要往心裏去,好嗎?”
抬手抹了把眼淚,她仰起臉,吸了吸鼻子,拚命抑回淚意,“沒事,我又沒生你的氣,是突然想起一些使我想哭的事……真的與你無關……”
趙雲海歉疚地看了她一眼,他現在沒心情去安慰她,隻好以沉默應對,更怕越說她的淚越多,方詩雨就是這樣,剛才在電話裏已領教了女人發達的淚腺,惹不起啊!還是少說話為妙,省得破壞彼此的情緒。
到達目的地,趙雲海迫不及待地下車,陷入黑暗前,他的腦海掠過詩雨的身影,伴隨著腳步聲,磁性的呼喊也響了起來:“詩雨,你在哪裏?”
老遠就看到趙雲海的車,方詩雨不顧一切地飛跑過來,撲進趙雲海懷中,發達的淚腺再次泛濫成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寵溺地撫摸著方詩雨的頭,趙雲海唇角揚起一抹苦笑,“詩雨,別隻顧著哭,快說,究竟出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好一起想辦法啊?”
“雲海,我、我……差點被流氓欺侮……”方詩雨哭訴著。
“什麼?”趙雲海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似地向四周環顧,“在哪裏?在哪裏?……”
李小柔勸道:“雲海,你別急!既然詩雨能在這裏等我們,證明這裏是安全的,靜下心來聽詩雨說完,好嗎?”
經李小柔這樣一提醒,趙雲海才發現自已太過激動,但心裏的恐懼並沒有消除,拉著方詩雨轉了個圈,“讓我看看,你沒受傷吧?”
其實,他是想問,你沒受到傷害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省略掉那個害字,就變成了你沒受傷吧?在問這話時,他的心裏直發毛,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如果他不是自已亂了陣腳,肯定會記得方詩雨說的第一句話,她已經說過是差點受到傷害,又沒說一定受到了傷害,心思細膩的他在自私的愛情麵前一樣會慌神。
“沒。”方詩雨瞧見他眼眸中的焦急迷亂,既感動又感傷,為趙雲海的舉動感動著,證明他是多麼在乎自已,同時又為他自私的愛感傷著,要是自已沒能逃出魔掌,他肯定會在意這件事……想起來都害怕……
“詩雨,沒受傷跑醫院來做什麼?”趙雲海還是不放心地追問著。
“不是我受傷了,是哥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