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柔一臉平靜,“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強求不得!”
“好。”紀承偉拉著她走,“總有一天,你會愛上熊掌和魚翅。”
“不可能。”李小柔咬了咬唇。
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是因為趙雲海嗎?”
“你別東扯西,趙雲海是我哥們。”
“哥們?”
“今晚我們還在草地上結拜了,以後就是真的鐵哥們,你可不能欺負我,要是欺負我,哥們肯定會替我出頭揍扁你!”
聽她這樣一說,紀承偉心中像是解開了心結,一些摻雜其間的酸楚瞬間消失無蹤,心底蒙上一層柔軟的細膩,惡魔聲音變得輕言細語起來:“小柔,回去勸勸詩雨,讓她不要固執已見,房子我已安排妥當,明天一早就派人來接你們過去,住在那種地方,我真的不放心,還有,我會安排專門的醫生為阿姨治療,就算她不為自已著想,也得為阿姨想想,總不能讓她一直病著,你說是不是?”
“這……”李小柔遲疑著,“恐怕有點難!那天,你也看到了,詩雨她對你很反感,你們家的恩恩怨怨,我一個外人哪插得上嘴,還是你自已去跟他說。”
坐在車上,紀承偉還在遊說,“小柔,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詩雨恨我,是因為她們母女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難,同樣,八年來,我也是在煎熬和自責中度過的,努力支撐著VK,不為別的,就為了卻爸爸的心願,我會把VK的股權分一半給她,這是爸爸臨走時交待我的,要不是媽媽從中搞鬼,我也不至於八年都找不到她們。”
“你說的都是真的?”李小柔感動了,她想起紀承偉接到媽媽電話時那種語氣,曾經還責怪他對父母不敬,原來是事出有因。
“這些年,找不到她們,我把怨氣都出到媽媽身上了。有些事,誰也無法說清對錯,她這樣做,是出於對我和這個家的保護,隻是她不懂如何去愛,如何去經營這個家,隻憑自已的喜好去生活,以至忽落了這個家中的每個人,不隻是爸爸苦惱,我也為有這樣的媽媽而痛心疾首,這些年,我從未親口叫她一聲媽媽,是因為她欠下的債實在讓我無法原諒。”
“你爸不是出車禍死的嗎?”李小柔聽方詩雨說過這事,說是方詩雨過十歲生日那天出車禍死的,可聽紀承偉的話,覺得其中另有隱情。
“出車禍是沒錯,可真正害死爸爸的人是我媽媽。”
“怎麼會?”
“是真的,我爸在臨終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那天確實是要去給妹妹過生日,在路上,媽媽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才讓他出了車禍,當時送到醫院後,如果及時手術,爸爸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可媽媽怕他死在手術台上,怕詩雨搶走VK的繼承權,所以,她就威脅我爸,讓我爸在清醒時修改遺囑,生命危在旦夕,爸想見詩雨母女倆最後一麵,他知道,阿姨是愛他的,絕不會因為沒得到遺產而怨他,如果就這樣不辭而別,才是阿姨心中的永遠的痛。”
李小柔震撼了,生死關頭,愛才是最真的表現。“那見到了嗎?”
“沒有。”紀承偉已沒辦法開車,手劇烈地顫抖起來,隻好把車停靠在路邊,“可惡的老妖婆,她欺騙了爸,當我爸遵循她的意思修改遺囑後,她居然沒讓詩雨母女來見我爸最後一麵,還搶走了他和阿姨聯絡的專用手機,司機送我到醫院時,我親眼目睹了爸的死不瞑目,也清楚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在李小柔的潛意識裏,她從來就瞧不起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更討厭情人、二奶、小三這樣的字眼,或許,這樣的女人本身就是個汙點,才會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可聽了這樣感人的故事後,她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愛與不愛顯而易見,誰是真正的第三者又該另當別論。
尤其是與方詩雨母女相處後,李小柔更加深刻地理解愛的真諦,一個女人為了真愛而承受著所有痛苦,甚至還在自責中瘋了,而另一個所謂的妻子,卻棄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男人生死不顧,放棄手術,隻為自私和貪婪,而之後,還要讓男人死不瞑目,讓情敵生不如死,活在永遠的自責中而精神崩潰。這手段也太殘忍了!
“你也別難過了,我去跟詩雨說說。”李小柔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她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傷心,同情心泛濫起來,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怕。
“謝謝你!”紀承偉見李小柔終於肯幫自已了,他的情緒才漸漸好起來,開著車,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般嘮嗑著家常。
更多的柔軟在李小柔心中湧出來,原來,這個冷麵總栽是裝出來,在他冰冷的外表下仍然有顆溫暖的心。“你打算怎麼安排她們?”
“先治療,阿姨這是心病,我看這心病還得我媽出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