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共生了十六子,除了未成年的五個兒子外,剩下的十一子皆封王,這十一子中,皇帝鍾愛的六個兒子,依舊留在皇城自己身邊,其餘的則各自到了各自的封地。
在皇帝繼位之初,便已經立好了太子——嫡長子成王,隻是可惜的是,天啟2年,太子突然暴斃,有小道消息稱太子的死和某位皇子的爭位有關,皇帝傷心之餘,為了表示對太子的懷念,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理由,空缺太子之位十多年,直到最近幾年,才再次有了立儲之心。琢磨出皇帝的這番心思後,各位皇子也由此開始活絡起來,明爭暗鬥,隻為爭奪這一儲君之位。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外封的藩王和未成年的皇子,暫時是沒有機會的,因此所有的爭鬥都落在了京城六王身上。這六王當中,皇帝的四子專注於經史子集的編纂,最沒有爭鬥之心。而剩下的五子,則相互聯合又相互爭鬥。老二老六老十為一派,多為文官支持,老五老九為一派,支持者多為武官。老二老五,分屬兩陣營首領,最有實力奪得儲位,而其餘三人名為輔助,但未必沒有一爭之心,暫居人下,也僅是因為情勢弱於別人的緣故。
林清月相信任何一個皇子都是有爭儲之心的,君逸塵也不例外。君逸塵深受皇帝的喜愛,
這是他的一大優勢,可惜他母妃去世的早,沒有外在的助力,這便是他的劣勢所在。如果,他娶了林清霜,情況就不一樣了,等同於把丞相拉上了自己的戰車,成功便能前進一步了。
撮合二人,既可以幫人幫己,又可以報答恩情,林清月何樂而不為呢。當然,這樣做似乎有將父親拉下水的嫌疑,但林清月卻是有她深意的。她所中意的白少澤,在站隊上,早早地就傾向了二皇子,如果自己嫁過去,等同於將丞相府往一方陣營推近,林正宦海沉浮那麼多年,應該深諳平衡之道,在局勢未明朗之前,不會把自己置於不利地位,也許考慮到保持中立的情況,有可能會拒絕這場婚事,但如果讓林清霜和君逸塵成事,為了保持平衡,一切就能順理成章了。
有了君逸塵的誇獎做鋪墊,林清月和林清霜之後的聊天就顯得其樂融融了,直到丫頭進來通報,說大夫人找她,林清霜才款款離去。
林清霜走後不久,林清月本想去做該做的事情,柳雲飛又在這個時候求見了。
“這是什麼意思?”林清月指了指柳雲飛送來夜明珠和當票詢問道。
“永豐典當行老板今日求見,說小姐需要銀子隻管向典當行支取就行了,無需抵押任何東西。”
“這老板怎麼會來這麼一出?”林清月暗道,猜測著當中的貓膩。
“老爺讓我告訴小姐,永豐典當行是端王的產業。”
“端王?六皇子?”林清月聽了柳雲飛這話,再看看桌上的東西,不覺皺起了眉頭,她也沒有料到,自己一番無意的舉動,居然就牽扯出了個六皇子來。想想林正特意讓柳雲飛提醒自己的話,林清月大概明白父親的意思,將夜明珠和當票遞給柳雲飛,同時拿出昨日剩下的銀票和那一對翡翠耳墜,道:“幫我把東西還給老板,就說,生意就是生意,一切按規矩辦事,三個月內我會贖回的,如若他不肯收,那麼把這些銀票和耳墜給他,告訴他如果瞧不起我林清月,這筆生意不做也罷。”
“是。”
顯然林清月的這種做法深諳林正之意,所以柳雲飛也沒拖泥帶水,把東西收進了懷裏,正要轉身出門,又被林清月給攔住了。
“雲倩現在怎麼樣了?”
“謝謝小姐關心,她已無大礙,再過幾天便可以回來伺候小姐了。”柳雲飛答道。
“哦,那就好,讓她好好養傷,傷好了讓爹給她重新安排任務吧,我一個侍衛就夠了。”
“小姐,這……”柳雲飛聽了林清月的話不禁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為柳雲倩解釋道,“小姐,昨日刺客太多,雲倩才會讓小姐受傷的,下一次她……”
“不,雲飛,你誤會我意思了,我並不怪雲倩護衛不周,隻是,我找侍衛,首先要看忠誠度,如果忠誠不能保證,那至少要聽話,雲倩太有個性了,我這裏不適合她。”
林清月沒等柳雲飛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柳雲飛本還想再勸說,聽到忠誠二字,知道林清月意有所指,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講下去,隻能點點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