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些,”吳嗔也提著一小堆過來,往地上一放,語氣很是興奮,“弟子在典籍上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看樣子,蟲類不似蟲類,鳥類不似鳥類,又不似水中生物,真是奇了怪哉。”
申屠啞然失笑,他在南疆多年不假,對於這些毒物異類,卻是著實沒有研究,軍中防疫病患等,自然有醫官處理。
“這個,我倒是不知,與其問我,倒還不如去問平安。”他卷起書,點了點楊平安,“平安所學所會,實乃我平生所見最為淵博者,之一。”
“呃,那還是等等吧,等他們忙完再說吧。”
馬斌無奈。
“吳嗔師弟,馬斌師弟,不要去打擾申屠將軍了,過來幫忙。實在不行,就去找些木材。”管狐兒從石頭堆裏站起身來,衝兩人招招手。
“呃,師兄還是饒了我吧,”馬斌臉色一苦,找木材,那可得跑幾十裏路去,這破地方,哪來什麼木材,嗯,也不一定,語氣好的話,走個十多裏路,遇見大風吹來的枯草枯葉還是有可能的。
雖然那並不是什麼好運氣。
畢竟,那不是水汽交互而成的風雨,而是元氣流通激蕩帶來的氣流變化,風吧,對於修行者來說,忍一忍也就罷了,並不算太難,但是元氣衝擊可不是好受的。
他們在來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好在申屠和楊平安預感到了,後退百裏,提前避開,但餘波掃尾,那種刺激和危險感,仍然讓馬斌寒毛直豎。
“這個顏色略淺帶青紫色斑點,重量稍輕,放左邊礦石組裏。”
錢多多接過來,哈口氣,把玩一下,放到位置,然後葉飛,馬尅,巴山以及付江負責記錄登記,並注明發現人和地點,編上新的標號。
以便事後統一處理。
“說起來,這些是怎麼形成的,”錢多多,使勁盯著一個稍微帶點金色的石頭,輕輕摩挲著,優點不舍得放下,“真是令人好奇啊。”
“誰知道呢?秘笈裏也沒有記載,當年來過的大宗師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來,能記下一句‘頗多奇石’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錢多多心有戚戚,來一次確實挺不容易的。
“對了,好久以前的時候,平安說過一個猜測,”管狐兒低著頭慢慢地整理著,石頭原本就被簡單處理過一次了,但還是有些髒,再經一次他的手,將汙垢泥土以及表層的無用岩石用法力剝去,還原“本來麵目”。
論起操縱使用法力的細膩水平,除了楊平安,就數管狐兒水平最高了,連宗師境的申屠都不行。
當初的苦訓,不虧。
唯一差的就是法力的厚度了,所以隻能慢慢來,急不了,也快不了。
“平安說,如果把人如天地這句話反過來講,那麼天地如人體,那些吃進肚子裏一時間消化不了的東西,都到哪去了?”
“嗯?”
眾人身形一頓,陷入了沉思。
天地如人體,對啊,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就像是那麼一層窗戶膜,沒人戳開的時候,怎麼都看不到房間裏的美人。
真是,妙啊!
思維的火花在腦海中不停地碰撞著,翻湧著,似乎就要噴薄而出。
天地,如人?
吃?
消化?
“天地也能拉……”
馬斌訕笑著在一道道殺氣四溢的眼神中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