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捷和阿飛特殊點,酒道人給的介紹信是發給廣成的,結果廣成接了信,讀過之後連人都沒見,直接丟去陪都,阿飛入真武觀,方捷入天星觀。
至於兩人的意願,小娃娃而已,誰會在意。
於是兩個新進掃撒童子正式進入學習實習階段,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掃不完的地,擦不完的神像和廊柱以及犄角旮旯,時不時還要被人不停地追問,“小道長,你是怎麼進的道觀,有門路麼?”
唉,講起來真是滿臉都是淚。
方捷:“我又去問了,他們說我水平還太差,達不到要求。傳功師傅說了,什麼時候我能勝他個一招半式的,就允許我參加城衛軍的考核,不然還是不要去丟他的臉。哼,我本來就該是去城衛軍鍛煉的……最不濟去長春觀也行啊。”
阿飛:“這話你說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先不說如果被道觀法師們聽到會不會罰你一晚上值更,就最後一條,長春觀的道長們,平均修為可比城衛軍還要高,所以就不要想太多了,會被戒律長老抽鞭子的。”
方捷:“阿飛,你變了,都開始拆台了。你忘了我們一路南下進京都是,經曆了種種磨難之後培養出來的深厚的袍澤之情麼?我可是曾把最後半塊餅子都留給你的。”
阿飛:“那是你想多吃一塊烤野雞肉。”
以上即是重複了好多次的對話,看來某段兩人不願提起的經曆確實培養出來不少默契,把對話重複說個幾遍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吵吵鬧鬧的就到了中午,楊母動手,煮了一大鍋的麵條,吃的幾人肚兒溜圓,齊齊坐在棗樹底下消食。
過了中午,氣溫又降下來,且起了風,風吹樹梢,樹葉輕輕擺動。樹枝上掛滿了青澀的棗子,還沒到成熟的時候。
“等下次來,應該就能打著吃了吧。”
“唔,可能吧。”
楊父忽然想起來,就問楊克,“你之前說孫老爺子給你求了個道宮弟子的名額,現在怎麼樣了?”
楊克猶豫一下,說道,“成是成了,隻是我不太適合修行,年齡也大了,這時候練武之類,也不合適了。”
“成了就好,適合不適合的,另外再說。平安來信時說過,隻要肯下工夫,資質並不能決定一切。”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之前都還是盡力避免談及,卻被楊父自己提出來。
眼見場麵就要變得尷尬,陳明哲趕緊緩和氣氛,“楊叔,平安又來信了,現在到了哪裏?”
楊父被老妻嗔怪地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嗯,來信了,在一個叫夫差城的城市寫的,據說,都到了南疆那邊了,真遠啊,平安還說,馬上就要到海邊了,下一站就是終點——望海城。”
提到終點時,他的聲音有些顫動。
餘下幾人配合地發出一聲驚歎,歡樂地談起了關於大海的傳說,在京都和陪都,東方大陸之極是無邊海洋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稀罕話題了。
望海城之外,道宮已經另組織了不止一批人從領地邊緣,向東方的蠻荒荒原進軍探索了,目前雖然仍然沒有探索到陸地的邊界,但時不時就會有消息傳回來,道宮及時地把信息有篩選地公布給投資入股探索隊的商會商團。
然後再傳到平民大眾中去,紛紛雜雜,五花八門,說不盡的小道消息。
末了,楊克忽然說了一個重磅消息,“楊叔楊姨,我,定親了~”
所有人瞬間愣住。
幾個年輕人,雖然都在陪都,平時卻沒有任何交際,你不尋我,我不看你,關係嘛,略顯冷淡,也就阿飛和方捷“袍澤之情”略深。
所以都不曾知道楊克竟然定親了,上個月還沒一點消息和苗頭。
不等楊父楊母詢問,楊克繼續說道,“克願認楊叔楊姨為義父母。”
兩位老人家雖然還有點茫然,聽到此話依然高興的很,當即就答允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