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草繩一係,搭在白虎脖子上,“掉地上就自己叼著走,”說完甩甩手裏的水靠,給門將崗衛們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走進城門。
他心想,該用什麼理由去找人家借爐子呢。
另一邊,管狐兒離了城門處,沒有多遠就開始發力狂奔,繞過棱堡箭塔,後麵就是型若巨大圓弧狀的木質城牆。
這邊的人可不一定看到過自己,為避免誤會,管狐兒放緩腳步,改跑為走,不過,也就不到十分鍾,他就已經站在下遊的碼頭區,
出示官文,管狐兒被允許近距離觀看,但是想上船是不可能的。
汨羅江的南岸在夫差城的背後繞了半個彎,所有的船隻都被夫差城藏在身後,所以在上遊並不能看見城後。
好在剛才管狐兒沒有從上麵直接劃船下來,在岸邊,一座堡壘佇立著,明晃晃的巨弩對著江麵,隨時準備發射出去。
管狐兒隻有個人官文,可沒有通關之用。
堡壘稍靠下的位置,一溜地停著五艘大船,管狐兒辨認了一下,好像是道宮的水師軍艦,感覺好稀奇,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如同珍稀動物般的水師。
說起來真正成建製的水師還是統一戰爭時建立的,在清平道長之前,各諸侯國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水師,最多,幾艘大船,裝上點懂水性的軍漢,用於剿剿水匪,登陸一下進行肉搏。
統一戰爭中,水師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無非是多裝點遠程武器的問題,無論是巨型鉸弩還是小型的投石機,對靠近河岸的城市,殺傷力都不錯。
眼下,五艘軍艦就停在岸邊,看看吃水線,這個碼頭肯定人工挖深過,不然肯定擱淺。
管狐兒知道,水師軍艦非兩種,一種是平底的,還有一種是尖底。
看樣式,這五艘都是平底的,運兵船和輜重船。尖底的船隻沒有那麼大,不然的話,在河道裏航行容易擱淺。
穿著水師服的士兵們在整理船帆,繩索,清理甲板。
還有許多穿著輕甲的士兵,在搬運物資,看樣子是在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看了半天,管狐兒發現一名指揮著,軍銜還是個上尉,拿著一張清單不停地比對,旁邊是幾個中尉和少尉,聽著指令和問話,不時做著回答。
眼巴巴地想湊過去打聽一下,十丈之外就被攔住,“無關人員,請遠離此地。”
管狐兒不尷不尬,捏印拱手行禮,“不敢妨礙軍務,抱歉抱歉。”
少尉瞪了下眼,這年輕道士真是怪異,抱歉個什麼勁兒,自己白準備了幾句訓斥的話,都浪費了。
不過也知道不好無事生非,能在軍城邊上出現的道士,穩妥的道宮內部人員,不是閑雜人等,看看聽聽也無所謂,他還準備裝下樣子就放人的,結果人家直接慫了。
管狐兒扭頭走向下遊,每一艘船都是如此,修整檢查船隻,搬運物資,,人來人往,井然有序。
沒有大聲喧嘩,沒有嬉笑打鬧,偏偏人人都帶著活力,生機活潑,管狐兒感覺空氣中都帶著勃勃生機,呼吸一口都是熱鬧的火辣勁兒。
這股精氣神,真是強軍!
除了負責指揮的,管狐兒還看到好些個戴著尉官軍銜和隊長標誌的,帶頭猛幹,別的是兩個人抬一個箱子,他們是一個人抗一個甚至還要再摞一個。
心算了一下,除去物資占用的空間,這五艘船根本就運不了兩千人,最多一千,而現在看到的物資還不是全部,肯定還有更多的在倉庫裏堆著。
也就是說,要調走的兩千人還不會一次性走完。
應該還有船,管狐兒想道,把視線投到了看不到邊的對岸,在那邊?
看過一遍,管狐兒想起來還有夫差城的人工魚池沒看,肯定不小,不知道在哪裏布置著,城外沒有,總不至於在城裏吧,伸手對著原木城牆比劃半天,發現還真有可能,無非是將魚塘挖的小一點。
磨磨唧唧到了傍晚才回城,遠遠地就看到白虎一副剛吃飽喝足在門口邁貓步的樣子。
起個大貓的名字真不虧,看它那銷魂的扭屁股姿勢,一股子慵懶的睡下午覺未醒的寵物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