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不必彷徨(1 / 3)

關於在汨羅江上建造橋梁的討論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夫差城已近在眼前,“泥鰍”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軟甲,戴正帽子,準備出麵交接。

跟管狐兒約好明天休息時繼續討論在江麵建造石頭橋梁的可能性,及能夠實現這個目標需要多少年,年輕士兵抬腳邁上小碼頭,前麵是往來船隻人員入城的官文辦理處。

如果在路上被巡邏隊遇見的,必須有巡邏隊員引領著,當然,那些跑多了的商隊例外。

順利做完登記進了城,酒道人沒有去見軍城守將的意思,夫差城沒有普通人,都是軍人,軍城如何,從遇見巡邏小隊時的點點細節就足以看出來,做的不錯。

手底下的小兵,在麵對自己這個他們眼中的宗師時也能謹守軍禮,不卑不亢,處事有條有理,很不錯。

酒道人自然有辦法通知守將自己來了,免得官文遞上去,守將眼巴巴地前來拜見,他沒心思應付這些瑣事,留個一兩天,我來你知道,我走不需送。

靠近碼頭的一邊木牆邊上,就是給外來人員準備的房舍,整整齊齊的兩排,沒有小院,很適合被監督。

角落裏選了三間,管狐兒頗感開心,房間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床,桌子,凳子,窗戶,造型風格都比較原始和粗獷,帶著軍營裏的硬茬子粗礪味道。

不過,挺好,總算不用和師弟“擠”在一個房間了。

總算不用聽大貓打呼嚕了。

傍晚,白天的巡邏小隊陸續歸來,去巡邏部交接彙報完畢,差不多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有專人負責將飯菜送到房間裏,酒長老三人湊在一起用完,食盒放在門口,還會有人來收。

“泥鰍”過來打了聲招呼,說是晚上要聽課,不能隨意走動,有事明天聊,然後匆匆離開。

“師傅,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一路上,經過的城市裏,所有的軍隊都會有一個晚課,就為了傳教和做好思想工作?”

酒道人在房頂坐著,這時候月亮還未升起,見管狐兒在底下仰著頭詢問,就跳下來。

“想知道答案,得明白一個問題,”酒道人說。

楊平安從房間裏搬出凳子,給師傅擺好,順便桌子也搬出來,剛剛給值班負責的人員要了一壺茶,還沒送來。

“什麼問題?”

“一個根本性的,絕對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原則性問題,那就是,軍隊是道宮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包括我以及其他九位大宗師。”

管狐兒點點頭,這個他知道,之前在相成聽方捷說過。

“這個觀念,必須傳達到每一個士兵,所以才會有監軍和軍法官的存在,傳教,執法。同樣這些人當了兵,還得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要當兵,保護什麼,得到什麼,失去什麼。”

管狐兒笑道,“對,故事裏也常說,‘我等為何而戰’。”

“那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管狐兒“呃”的一下被噎住了,難道要他說,因為見師傅今天話挺多的樣子,所以臨時想個問題,測驗一下?

腦門隱隱作痛,還是不要了。

管狐兒想了想,看向在旁邊發呆的師弟,“軍隊裏有掃盲班的吧。”

“啊,是啊。”

楊平安一臉的不想說話,不要理我的表情,把管狐兒明顯是在沒話找話的作態給堵了回去。

心想,你們怎麼就跟沒事人一樣?

師兄你把人訓了一遍,說和好就和好?師傅也是,忽然扮起和藹諄諄教導,讓人好不習慣。

還是不要說話好了。

“算了,明天讓‘泥鰍’大哥帶我去看看。”管狐兒自言自語。

伸伸懶腰,感覺肚子裏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做晚課吧。”

軍城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盔甲刀劍摩擦的聲音,或是站崗放哨的交接聲,腳步聲偶爾傳來,,反而更顯得夜色寧謐。

江水滔滔,風中傳來森林的味道,進入沉眠。

次日一早,用過飯,沒有訓練和巡邏任務的人,就到了自由活動時間。

“泥鰍”溜溜達達地跑到這邊來找管狐兒,同行的還有小隊長方二,手裏提著一些森林裏的特產堅果之類。

管狐兒看見,招手問好,“‘泥鰍’大哥,早上好。”

年輕士兵不好意思地笑笑,“小道長,我有名字的,邱餘,營丘的丘,避諱改的邱字,餘生的餘。泥鰍是隊長給起的外號,在小隊裏我們每個人都有外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