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玄平靜道:“他們欺負了我媳婦兒,這個場子我想怎麼都得找回來,不然我以後在媳婦兒麵前都沒法抬頭。”
蔣經天沉思道:“卓不明此次到鄴城是帶著懷王的任務來的,要將他留下而且不能讓懷王府的人知道,難度不小。你要真想這麼做,我們得好好謀劃謀劃。”
蕭亦玄道:“那我能調用府裏的高手嗎?宋爺爺,黃叔,鐵甲人,拉弓的少年小子都給我如何?”
蔣經天歎道:“長刀所向,鐵甲無敵,彎弓射雕,血手縞素,這是府裏最頂尖的力量。黃靖和鐵甲人你可以帶去,周寅的箭數未得他爺爺真傳,我已經讓他去雪山那邊曆練了。宋公明不可以給你,不是爹小氣,而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另外,白馬幫的所有人任憑你使用。”
雖然不能全部帶走,但是蕭亦玄對於蔣經天鬆口已經挺滿意的。
在他們談話間,一個下人恭敬的稟報道:“老爺,公子,府外來了一位穿綠衣服的姑娘,她說奉家父隻命來找老爺拿一樣東西。”
蔣經天揮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接著轉頭對蕭亦玄笑眯眯道:“這不,我兒媳婦來了,要不要我這個當爹的去幫你說道說道?”
蕭亦玄虎著臉,揚起拳頭,威脅道:“你敢!要是我媳婦兒被你嚇跑了,我找你拚命。你給我滾到一邊兒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不然看我不揍死你!”
蔣經天縮著脖子,道:“行行行,我躲起來,躲起來,保證不讓她找到。”
蔣府的大門前,江嬙依舊是綠衣長劍,配上她天仙似的容貌,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她來鄴城是找蔣府的主人拿東西的,在她的印象中蔣經天一直都是個特別和藹的人。小時候住在府內的一段時間,他常常抱著她去後花園玩兒,去看大雪壓臘梅。尤其是看到文豪盧梅坡的“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詩句後,她對大雪和梅花更加的喜愛。
想到此處,她沒來由的又想到雪人,繼而想到那個可惡的小胖子。她心裏微微發怒,用手敲著腦袋,也不知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小胖子的身影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但是她堅信一定是太討厭他了,所以才會想起。
她等著蔣府的下人去回報,卻沒想到過了會兒遇到個熟人,一個穿灰色繡金長袍的年輕人,他在那兒向她招手笑。她記得他昨天是穿白衣服的,比今天這件灰色衣衫好看。不知道特意換了一件珍貴雪裘皮袍子的蕭亦玄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後,會不會氣死。
蕭亦玄笑得燦爛無比,說道:“呦嗬,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呐,剛才下人說是有個美麗的綠衣女子要見老爺,我一猜就是你。”
江嬙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說道:“那個蕭......”她發現她突然忘記了眼前人的名字,隻能揉著一縷青絲,麵容略顯尷尬。
蕭亦玄見狀,搶著說道:“我叫蕭亦玄。”他現在已然在心中罵自己老爹了,取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取這麼複雜的,別人都記不住。
她繼續道:“對,蕭亦玄,你不是和白馬幫的人狼狽為奸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蕭亦玄歪歪嘴,他對“狼狽為奸”這個詞比較敏感,看來要改變她的印象還需努力呀,他道:“我是蔣府的管家,白馬幫的人都是老爺的朋友,昨天是老爺讓我請他們喝酒的。”
薑嬙了然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家老爺在府上嗎?”
蕭亦玄“一臉正色”道:“在的,在的,今天就沒見他出去。江女俠想找老爺的話,我給你帶路。”
江嬙沒有拒絕,畢竟有個熟人帶路比她自己在府裏亂闖亂撞的好許多,不過接下來的事讓她很抓狂。
他先是帶她到回廊,自言自語道:“不對呀,剛才老爺就坐在這兒看書的,怎麼走了?”
接著他去了醉翁亭,那口鍋還沒撤走,他又懊悔道:“小寶他們說在釣魚的,怎麼又走了?”
在以後的一個時辰內,蕭亦玄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領著江嬙在蔣府裏到處走。他們幾乎把所有的房間都找了過去,又去臘梅園,竹林,甚至連當時老乞丐住的屋子也沒放過。可蔣經天就像是“人間消失”般尋不到。
最後江嬙急道:“喂,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呀?”
蕭亦玄認真道:“認識,我都在這兒十幾年了,府裏的一磚一瓦都熟得很。我們家老爺或許知道你來了,在和你躲貓貓呢。”
江嬙一口氣被嗆住,竟是笑了,道:“你騙誰呢,我八年前來這裏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再說蔣伯伯沒你說的那麼無聊。”
蕭亦玄正好捕捉到她的笑容,兩個小酒窩,甜得似蜜糖,一個傾國,一個傾城,由衷說道:“江女俠笑起來真好看。”
江嬙立即板住臉,她側頭看著蕭亦玄的臉,此刻她忽然覺得這張臉和某個惹人厭的胖子很像,那雙丹鳳眸子透露出的姿態簡直和他小時候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樣子是在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下意識的說道:“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