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的心意之後,冷逍更是無法不理會心遙,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沒資格了,因為他就要和魯娜訂婚了,他不能給心遙任何承諾,但他還是忍不住駕車來到心遙家樓下的不遠處,將車停在拐角處,抽著煙,靜靜地望著心遙房間的窗戶。
她這會兒在做什麼哪?是不是在埋怨自己害她和清蓉的關係惡化?還是已經恨極了自己,想都不願意想起?想到心遙可能恨自己,冷逍的心被蜂蟄了一樣刺痛了一下,他很確定,他不想心遙恨他,可是以前發生的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他既沒有辦法和心遙結婚來彌補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更沒有辦法讓她和清蓉之間的友誼恢複如初。
坐在駕駛座上的冷逍被濃濃的哀傷包圍著,這一切該怪誰哪?怪清薇嗎?似乎不能,她隻是選擇了她的所愛罷了,並沒有什麼錯;怪心遙不該在那種地方出現,讓他先入為主地認為她不是可以相守相愛的女子,可是似乎也不對,她出現在哪裏並不能就說明她是哪種人啊?那怪魯娜嗎?如果不是她這麼突然地出現,自己就不用這麼煩惱了吧?但是似乎也不能怪魯娜,她不過是做她想做的事兒罷了,如果自己沒有睡那麼死,沒有在那天晚上帶心遙過去,沒有被清蓉發現,那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要怪,隻能怪自己,是啊,怪自己,如果自己早一點兒發現自己的心意,就不會這樣了,冷逍雙手捧著頭,抵在方向盤上,身影孤寂。
冷逍從傍晚一直坐到華燈初上,心遙的房間一直是黑的,沒有亮燈,他癡望了好久,才調轉車頭,麵無表情地開車離去,畢竟,現在的他,已經不適合向白心遙表達愛意了,他要結婚了,和另一個女人。
車子沒有回冷宅,直接開回了自己的公寓。
有氣沒力的回了房,埋座在沙發裏,冷逍的情緒一直不高,他想做的事做不了,他不想做的卻偏偏不得不做,這擱誰身上都是難以開懷的事兒啊,他閉上眼睛,歪在沙發上,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白心遙時的情境。
說實話,那天白心遙的裝扮還真是醜死了,一看就是沒怎麼學過化妝的,其實她洗掉妝容之後的臉還是挺清秀好看的,冷逍翹起嘴角,自我想像著。想到她那天猶猶豫豫想跟自己認識的樣子,冷逍還覺得好笑,這女人可太有創意了,竟然扮摔倒哎,想讓自己來個英雄救美嗎?姐姐,你倒是先扮美了再說啊,化成那個樣兒,還想讓人救美,也太離譜了點兒,冷逍笑著搖搖頭,如果單憑她那天的打扮,自己是說什麼也不會看上她的,也許是因為好那一腳吧,那一腳讓他突然有找出她的真麵目的衝動,所以自己才會強把她帶回這裏吧?也許從那時起,自己已經對她有了興趣吧?不然也不會想都不想就帶她來這兒了,這兒一向是不歡迎女人的。
想這些有什麼用哪,冷逍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自己苦笑,現在在回想自己是如何開始喜歡上心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先不說心遙會不會喜歡自己,單是自己要和魯娜訂婚這事兒,自己就已經沒有向她表白的資格了。
可是,就這麼壓在心裏嗎?冷逍問自己,不說出來,他覺得好憋悶,好難受,這件事兒就像壓在他胸口的大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又怎麼可能安心地跟魯娜結婚哪?即使並不愛魯娜,但冷逍還是認為,結婚就要對對方負責,他不能在心裏深想著別人的時候和魯娜結婚,那對魯娜並不公平。還是說出來吧?告訴心遙,也許她會恨自己少一點兒,自己也能放開心胸,開始和魯娜的生活,就算沒有愛,那至少沒有愧欠。
就這麼辦吧。冷逍歎口氣,自言自語。
至於清蓉,其實自己最對不起的是她,當時如果不是自己有些私心,一方麵因為對清薇的情誼,一方麵也因為自己確實有過想報複清薇的想法,自己才與清蓉交往的,完全是動機不純,要說喜歡,最多隻算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可是冷逍看得出來,清蓉是愛上了自己的,雖然這種愛還沒到自己對心遙的愛那麼深刻,但她確實愛了,說起來,都怪自己,可惜,清蓉不知道去哪兒了,如果能找到她,自己應該好好向她道歉的,當然,也許找不到最好,沒自己的地方也許才能讓清蓉重新開始新生活,也許會認識不錯的男生也說不定。
冷逍在煙霧繚繞的客廳沙發上胡思亂想著,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悲傷,這幾天發生的事兒真的太多了,多到他有些應付不來了,真希望能好好睡個無夢的好覺,隻可惜,能讓自己安睡的那個豐滿的肉枕頭已經不在這裏了,他注定無法擁有好睡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