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狡辯,你看這是什麼!”
辰淩甩下一方素帕,雲木熙看見素帕上的血跡,先是一喜,那賤女人吐血了?後是一驚,前不久辰淩才問過賤女人的病情,那時她說無礙......這打臉打得梆梆響。
“無話可說了?”
辰淩生平最恨別人騙他,更恨勾心鬥角的女人,雲木熙兩樣都占全了,辰淩看她的目光充滿了厭惡,雲木熙心中一緊,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素帕,一股淡淡的味道襲來,雲木熙雙眼驀地圓睜,仔仔細細翻看素帕上的‘血跡’,待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雲木熙心口大石落下,長長舒了口氣。
“老爺著實冤枉妾身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夫人吐血的證據!”
“哦?”
辰淩不解,這明明就是從夫人房中撿到的帕子,怎會不是?難道辰安煙騙他?
雲木熙使人端來一盆清水,“是不是血汙,一試便知。”
說完把帕子扔進水裏,帕子吸水沉入盆地,過了片刻,雲木熙一手將帕子撈起來,一手指著依然清澈的水道,“老爺請看,帕子上粘的根本就不是人血,人血入水豈會不溶於水?”
辰淩目瞪口呆,辰安煙竟敢耍著他玩!?
“那這帕子上是什麼東西?”不甘心,辰淩繼續問道。
“是紫蘇,紫蘇花汁可染布匹,顏色鮮豔經久不褪。”雲木熙目光玩味,“而且還有一種淡淡的味道。”
辰淩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一盆清水,雲木熙豈會放過打擊辰安煙的機會,淡淡道,“這帕子是二小姐拿來的吧?小小年紀如此心機深沉,是妾身管教無方,妾身這便罰她抄寫孝經一百篇。”
故意用染了色的帕子嚇唬親父,辰安煙的行為可以說是不孝了,辰淩想生氣,也想糾正她的性子,但想到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淡書墨,辰淩一腔怒火熄滅了一半,意興闌珊道,“罷了罷了,貴妃的百花會在即,此時不宜興師動眾,抄佛經一事日後再說。”
雲木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最恨被人欺騙?辰安煙把他耍的團團轉,就這麼輕輕揭過了?
“老爺......”
“我累了,扶我回去歇著。”
雲木熙無奈,隻好服侍辰淩安歇。
聽雨苑。
南懷瑾親手給她敷藥,辰安煙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是黃花大閨女,未曾和陌生男子如此麵對麵的親密接觸,不由得臉紅心跳,暗暗唾棄自己重生一回還不長記性,男人都是危險動物,越漂亮的男人就越危險。
“別動。”
南懷瑾輕輕壓住她不安分的身子,一手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那血粼粼的傷口仿佛開在他的心上。
“這下你肯讓丹青回來了?”辰安煙沒好氣的道。
“怪我思慮不周。”南懷瑾皺眉,眼中是深深的自責。
其實這也怪不了南懷瑾,那個正常人能想到丞相府裏一個小妾居然敢動正經主子小姐,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辰安煙苦笑。
“你的傷口沒有一月恐怕好不了,隔兩日便是百花會,不如不參加,我帶你出去散心。”南懷瑾默默獻策,準備誘拐未來媳婦。
辰安煙不上當,心想我就是頂著一張毀容臉出席百花會,都比跟你出去被你吃幹抹淨強得多。
“還我丹青,百花會上我要帶她去。”
“這種相親宴會有什麼好參加的......”
“貴妃娘娘邀請,我的名字出現在旨意之上,我若不去就是抗旨。”
南懷瑾這才放棄帶她出去約會的主意,隨即想到什麼,“莫非柳貴妃就是三姨娘的後台?”
辰安煙徹底驚呆了,很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和常人有何不同,怎會如此敏銳,一猜就猜到了關鍵,但是她不能承認,她身居閨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理由知道雲木熙和柳如是的關係。
好在南懷瑾並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幫她包好傷口後,趁她不備,偷偷在側臉上親了一口,辰安煙臉色大變,不等她撓這個登徒子,南懷瑾一把從窗戶中跳出,走出很遠還能聽到他暢快的笑聲。
“流氓!”辰安煙咬牙切齒。
“小姐,碧紗回來了。”門外傳來紫雲的聲音。
她這才想起被派去搬救兵的碧紗,清清嗓子,道,“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