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信號,他本能的張開了聽覺,但還是有一點點的波動的感覺,聽不清楚,於是,他暗用‘銷魂化氣功法’,屏氣凝神,使用以前截獲‘無波念動’的方式來竊聽他們的談話。
盡避王勝是用足了功力,但還是沒有很清晰的截獲到他們的聲音信息,由於繃足了功力和能量想截獲他們‘無波念動’的聲音信息,耗費當然很大,他的臉上都慢慢的滲出了汗珠。他最後,也隻是,隱隱的聽到了好像是有幾個詞:“……靈……譜,……筠……吸……此……”
三個人用‘無波念動’密談結束,相互之間露出了一絲會意地微笑,並一起朝著王勝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東西。
王勝的直覺,是這三個人的功法都是極其深厚,他們顯然能夠做到三人同時相通的進行‘無波念動’的密談,而且,他們已經覺察到了王勝這個方向的‘無波念動’的截獲問題,所以,王勝雖然是費盡寶力,也隻是聽到了他們前幾句話語裏的某些字,而後來,他們說些什麼,王勝卻是隻能感受到有聲音氣息在他們之間流動,卻是隻字未聽到。
三個人又是寒暄一陣,樊籬便被讓到了裁判位置上。經過猜先,心園居士執白,覺禪方丈執黑先行。
覺禪方丈首先道:“青龍玄武六六位。”隻見他手足未動,隻是眼睛看著那棋盒裏的黑子,那顆黑子便悠悠的飛起來,然後緩緩的定在了棋盤上的一角星位。那顆黑子,竟然是沒有經過什麼加工的黑色大石子!
心園居士接道:“朱雀白虎六六位。”他卻是右手輕輕一撫左手手中的拂塵,棋盒中的白子……也是一顆天然的白色大石子,就飛起來落到了那張立式棋盤上。
沙子棋盤,石子棋子,真是別有自然之妙趣,而兩個人的黑白棋子,落到棋盤之上後,並沒有顯露出白氣黑氣,或者白光黑光,那就是純粹的一顆白色、黑色的大石子,沒有絲毫的花哨可言,沒有絲毫的功法體現。
第五手,覺禪方丈小飛掛,攻擊白一角,第六手,心園居士飛鎮,正是參照古譜中“鎮神頭。”的起手式著法,古人有“鎮頭大而合籠製虛,寬攻而妙。”的說法。
從第七手的黑棋‘小飛靠’之後,雙方一直下到了第四十六手白‘長’,棋盤上出現了黑棋的兩塊棋都同時被白棋‘征吃’的局麵,即使是黑棋如何的應對,根據表麵的變化演示,黑棋至少要丟棄一塊棋,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被‘征吃’掉。
但是,這樣一來,這局棋也許會成為最短的一局棋,僅僅就在剛剛進入到中盤戰鬥的第五十手左右,執黑的覺禪方丈就會中盤認輸,高手角逐,這等一塊棋被絞殺的情形,就是投子認負的時刻。
覺禪方丈經過了一次長考,臉上的汗珠是不停的落了下來,卻還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就想要投子認負。
而那心園居士卻沒有露出什麼欣喜的勝利笑容,而是仔細的盯著棋盤,已經進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樊籬在一旁看著棋局上這種情形,也算是第一次遇到,他臉帶微笑,不斷的捋著自己的短須,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對棋局的發展也是充滿了期待。
就在覺禪方丈將要投子的瞬間,他的心裏忽然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他馬上施展功法,即刻就捕捉住了那個聲音氣息,那分明是教他如何應對的一著妙手。
覺禪方丈的腦袋裏馬上一道閃光,他的眼光落到了棋盤上的一個點,他猛然間覺得就像得到了新的禪悟,他興奮的就想落子,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投子認負了。
就這樣,少林寺和靖馨心園道觀的主人友誼賽,以心園居士的勝利而告終。
在複盤中,覺禪方丈下出了黑棋四十七手的‘一子解雙證’的妙手,隻此一手,不但使得黑棋擺脫了兩處被殺的敗勢,而且使白棋被黑棋給困在了中央。
這著妙手令心園居士和樊籬裁判都不禁連連拍手稱奇,一起道:“方丈既然有如此妙手,可是為什麼要投子認負呢?”
覺禪方丈慚愧的答道:“哪裏是我想出來的,這個是有高手教給我的。”
兩個人驚奇的道:“高手?”
三個人便是又一陣的‘無波念動’的密談,最後,三個人的臉上都再次露出了微笑,向著王勝的方向射出三道讚許的目光。
王勝最興奮的一點,就是在猛然間發現了在被雙證吃時‘一子解雙征’的妙手,第二點,就是第二次成功的使用了‘聲音定向傳送’,把他的聲音信息傳給了覺禪方丈,他隻是非常的不理解,為何覺禪方丈甘願認輸也不借用他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