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楠看著王勝陷入了沉思,以為王勝害怕了,道:“自從你讓張濤吃了虧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上過課,請了一個長期病假,在城裏到處閑逛。他早已把你讓他吃虧的事告訴了他大哥,還添油加醋的把他的傷勢描述了一番,並且說,是因為他看不慣你在學院裏仗著功法高強欺負同學,所以他才說了兩句公道話,卻不曾想到你會下那毒手。”
王勝道:“這個也能編造?”
楊楠道:“那是當然,張濤在家裏最小,被一家上下寵的無法無天,從來就是別人吃他的虧,沒有他吃別人的虧,這次他被不知底細的你搞的那麼狼狽,可真是開天辟地第一回。”
王勝道:“我也隻是推了他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退出了那麼遠。”
楊楠道:“嗯,這個張濤仗著家裏家外都有人仗膽,所以什麼好事都不學,張鬆將軍給他請了文科武科好幾個家教,可是他就是什麼都不肯學。在這個圍棋學院,靠著死纏硬泡,才混的了一個專業初段弱的水平,他也是我們九年級對弈水平最低的一個人。”
王勝道:“嗯,我那天就感覺張濤簡直不堪一擊,圍棋氣感也差的很。”
楊楠道:“還沒說正事呢,張濤早就與他的‘手下弟兄’,約定好,隻要是你單獨出了學院的門,就以放信號炮為聯絡方式,他即刻讓他的大哥張行來尋你報仇。”
王勝道:“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楊楠道:“這個你也別問那麼多,我幫你有我的目的,日後自然能夠見到分曉,隻是我剛才所說,都是千真萬確。還希望你不要單獨出城去,我建議你先回到學院裏再說。”
王勝道:“可是,我已經出來了,怎麼能夠無緣無故的回去呢?他的大哥真的很勇猛嗎?我見到能打的就打,不能打的我不能跑嗎?”
楊楠見勸不住,隻好說道:“那好,你千萬要多加小心,我就不能跟著你了,保重。”說完,他一個轉身,拐過一個路口,不見了。
王勝正在一邊思考著楊楠的話,一邊漫不經心的在向城外的方向走呢,忽然,迎麵走來了一個人,正是張濤。
張濤看到王勝一個人,眼中怒氣帶火,恨不得馬上把王勝燒成灰燼,狠狠道:“怎麼,你這個蠢小子,這是要去哪啊?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我們兩個到城外單挑。”
王勝仰望張濤,看著他那高高的個子,卻是熊包一個,就像鹵水沒點好的豆腐一塊,不禁想笑;而聽到他說自己‘蠢’,又一次觸到了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的自卑的深重痕跡,從小被人看不起的鬱悶又一次衝擊著回憶的傷疤,他咬牙道:“好啊,單挑就單挑。”
王勝本來想說,你請你大哥來與我打架,算什麼本事。但是,又怕把楊楠給說出來,所以,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王勝現在的心理,正處於一個轉折期,就是紮根在童年的自卑於內,受過北極指點後的智慧超然和受過蚩尤八萬年的功力傳承後的功法超強,使他又有了極濃重的自負感於外,而真正的自信卻是一直被內裏自卑和外道自負擠壓在中間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不能得以健康的成長,因而,王勝的心理情況很糟糕,急需要調整,但是,一來,他年紀太小,沒有自我調控意識和能力,二來,他還需要在重重磨難中不斷的曆練。
綜合上述因素,使得王勝的心理內層還是以自卑為主。
王勝跟著張濤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叢林,這時正值秋季,落葉紛紛,這裏一片蕭瑟之氣。
這使得王勝忽然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雪夜的小樹林,也就是經過了那個充滿了驚心動魄的恐懼和生離死別的轉換的冬夜,他意外地得到了天下至寶‘通靈棋譜’,使得年僅十歲的王勝開始了幸運與不幸的各種奇遇,使得年僅十歲的王勝結束了被冷落、被嘲諷、被虐待的童年,開始了漸漸處於這個時代的風空浪尖上的漫漫人生旅程。
王勝正在發呆,卻聽到張濤大聲喊道:“大哥,這個蠢小子,他來了。”
隨後,就聽到了一聲響徹天空的尖叫,“來了就好,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欺負我三弟。”
話音未落,王勝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彪形大漢,比張濤還要高出半頭,身材極是魁梧,相貌也是冷酷的很,用女人們時興的話說,就是長的很有男人味。
隻是有一件,王勝聽著他那尖細的聲音,心裏很不是滋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樣的外貌和這樣的聲音,讓人怎麼也想不到是同一個人所有的。
不但是王勝驚訝,就連張濤也是瞪著快要擠出的眼睛珠,就像不認識了自己的大哥一樣,喉頭還禁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