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是我,我喜歡上……
芙蓉不敢想下去了,全身處在火焰中一般,仿佛要燃燒成灰燼了。
芙蓉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和王勝的年齡差距。
是啊,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可是,王勝還不滿十三歲,相隔近六歲呀!
即使我能夠突破姐弟之名的束縛,即使我能夠不顧一切的喜歡王勝,最後,我能夠得到王勝的喜歡嗎?
嗯,對了,那個小玲玲,似乎與王勝早就相識,而且兩個小孩的關係也非常的微妙;還有,比她大一歲的美璿,似乎王勝對她更有好感;而且,還有那個死去的苗苗,聽王勝講自己的童年往事,那個苗苗似乎在王勝的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
她想著所有阻隔她和王勝的這些障礙,全身不由得由熱轉冷,兩道清淚不斷的從那雙幽怨無限的眼眸中湧流出來,癡癡的念叨著王勝的名字,陷入了痛苦的深淵之中。
旅途的勞頓加上夜裏的風寒,又兼芙蓉一夜未眠的身心折磨,第二天,芙蓉隻覺得全身無力,頭腦發沉,竟然是臥床不起了。
王勝和馮嘉都來看望,王勝準備用醫療石給芙蓉治病,給了芙蓉一個暗示,卻遭到了芙蓉的拒絕,她心裏直到是自己相思成病,怕被王勝查出來自己的一絲一點真情,因而,死活不同意王勝給她治病。
馮嘉道:“既然姑娘病了,就要求醫治病,隻是天道,不可以執拗的。”
芙蓉便道:“那麼,就請弟弟去給我抓點草藥吧。”
馮嘉便讓學院醫護室的一個老中醫給芙蓉切了脈,寫了藥方,就從距離學院最近的一家藥房抓來了幾副中藥,王勝便由馮嘉指點著學習熬藥,不一會兒,那重要的苦澀味道就彌漫到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哲兒,被馮嘉安排進了學院的幼兒培訓班,這個哲兒的圍棋氣感,也是先天性的業餘六段水平,完全符合幼兒特訓班的條件。
哲兒本來死活不肯離開芙蓉,他就是怕芙蓉和王勝偷偷離開他,一個人在這裏跟誰都不熟,盡避馮嘉認自己做了幹孫子,但總覺得這個老人跟自己隔膜很大,他都不想跟這個老人多說一句話。
但是,現在芙蓉病著,肯定現在不會離開這裏,而且,芙蓉也希望他聽從馮嘉的話,他為了讓芙蓉姐姐高興,就撅著小嘴,非常不情願的跟著馮嘉走了。
王勝熬好了藥,一聞,苦的隻吐舌頭,猶豫著要不要喂芙蓉喝。
芙蓉掙紮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等著王勝熬的藥來,她見王勝端著藥站在床邊發愣,就輕輕的道:“勝兒,快,讓我喝了它吧。”
本來,芙蓉是想說,勝兒,你快喂我喝吧,但是,自從昨天把自己的心事理順理清之後,在王勝的麵前感覺很別扭,心裏虛虛的,就像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她掙紮著想自己坐起來,端起那藥碗來,自己喝藥。
可是,她哪裏還能夠坐的起來?
王勝趕忙坐在床沿,一隻手小心的端著藥碗,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把勺子,道:“姐姐,我來喂你藥吧,很苦的,你要忍住,好嗎?”
聽著王勝溫柔關切的話語,芙蓉的眼淚又是止不住的流下來,腦海中各種複雜的念頭一閃而過,頭暈的更加厲害了。
王勝道:“姐姐,你不要哭,好嗎?是勝兒什麼做錯了,惹得姐姐不高興了嗎?”
芙蓉努力的搖搖頭,想止住那眼淚,可是,卻哪裏能夠做得到?
芙蓉道:“快,弟弟,不要再問姐姐了,你喂姐姐喝藥吧。”
王勝便把芙蓉慢慢的扶起來,讓她靠坐在墊起的枕頭上,一勺一勺給芙蓉的喂起藥來。
芙蓉看著王勝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用嘴去吹藥,而是等著那藥自然涼到能喝的程度,才緩緩的喂到芙蓉的口中。
苦藥入口,芙蓉的心裏卻升起來了一股甜味兒,仿佛衝淡了自己濃重的惆悵。她的心裏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她想禱告上蒼,就讓她這麼永遠病著,就讓王勝能夠永遠的坐在她的床沿喂她藥,她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