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就是這麼一個儀式類的行為,並不能真正的驗證一個人的忠誠之心,但對於陌小柒來說,這個儀式卻頗合她的心意。
畢竟,她有著一種名為天綱玉的奇物!
先滴血者為主,後融血者為仆,仆從在保持自身人格、思維的情況下絕對忠於天綱玉之主……
如此以來,歃血忠誠這一個儀式簡直就是給天綱玉的使用量身定做的,有了它,陌小柒再也不用費心費力的甄別奸細和處理人際關係了——下屬就是下屬,隻需要聽自己的話就好。
真正需要認真相處的別人,那就是朋友,陌小柒自然也不會把天綱玉用在那個地方。
對於陌小柒所說的歃血忠誠,十八名士兵包括殘王府一幹人都沒有任何的懷疑之處,十八名士兵老老實實單膝而跪,用托盤裏的細針紮破了左手的中指,依次將猩紅的血珠滴落在酒盞中。
“既然小柒掌管王府事務,那就你來做持杯人吧。”當一名小廝舉著托盤走近時,一直靜靜坐在輪椅上的楚默漓淡淡的開口。
這時,無論是殘王府的下人,還是新來的十八名士兵,都瞬間了解了陌小柒在殘王府中的地位,或者說,楚默漓的本意就是為自己看中的小王妃造勢吧。
得到楚默漓示意的小廝瞬間明悟,腳下一頓一拐就到了陌小柒麵前,弓下腰身高舉托盤。
本來就有此意的陌小柒覺得楚默漓這家夥還真是越看越順眼了,右手拿起流動著薄薄一層鮮血血液的酒盞,輕聲卻吐字清晰的說道,“如此,那就由我來進行儀式吧。”
就這短短的一句話功夫,借著那有些寬大的衣袖,陌小柒已經玩了一把偷龍轉鳳的遊戲,酒杯還是那個酒杯,可裏麵混合著的十八個人類的指尖血,已經被她換成了來自神緣空間中的某隻野雞的雞血。反正都是一樣的顏色,不近距離的觀察也沒人能分辨的出來吧。
執起托盤上的酒壺,晶瑩的酒水於半空劃過優美的弧線,混合著血液變成一杯淺紅色的液體。放下酒壺,陌小柒右手持著酒杯向上一揚,淺紅色的血酒拉成一條弧線飛上半空,之後慣性的落下,快速的滲入土壤之中——那塊地麵上的石板剛被撬了起來,畢竟這也是儀式的需要。
隨手把酒杯往托盤上一方,陌小柒抬了抬手,“時辰不早了,各就各位,準備出府。”
“是。”轟然的聲音響徹前院,除了陌小柒、楚默漓和青鬆之外的總計二十八人行了一禮後,頗有秩序的各司其職,開正門的,駕車的,前後護衛的,之前寂靜的前院瞬間忙碌成一團。
雙手攏在長袖中的陌小柒在楚默漓被抬到最大也最好的那一輛馬車裏後,也踩著矮凳貓腰鑽了進去,以中間擺放了點心茶水的小條案為界限,和楚默漓各占一旁。
這輛馬車也是剛辦置的家當,空間比之前的那個大了許多,起碼兩個人乘坐很有富裕,還多了小條案、小書架和小櫃子之類的東西。歪靠在身後柔軟的靠枕上,一手捏著點心,一手持著一卷竹簡,陌小柒一派慵懶愜意的享受小模樣不經意間就攫取了旁邊殘王爺一雙夜眸的所有注視。
“咣——”不大會,清脆悠揚的鑼聲猛然響起,接著便是馬車走動時軲轆的突然一晃。
出京就蕃之途,於此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