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問她錢在哪裏,讓她還給同桌,她拿不出來,隻好說弄丟了。
父親狠狠訓了她一頓,拿了兩塊錢讓她還給了同桌,她很委屈,卻不敢恨父親。
下午,同桌的錢從褲腳掉了出來,原來她的褲包破了一個洞,錢從裏麵掉下去,卻又卡在褲子裏麵沒有出來,她找不到,就以為是柳芽兒偷了。
老師知道錯怪了她,和同桌一起向她道歉,又告訴她父親,她父親見自己冤枉了女兒,很心痛,摟著她不停說對不起。
現在這件事給她的感覺和七歲那年一模一樣。
雖然淩少川打她是冤枉了她,但就像小時候被父親錯怪了一樣,她隻感到委屈,卻恨不起來。
第二天早上,肖若柔起來去叫淩少川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有在房間裏了。
肖若柔很奇怪,樓上找了個遍,沒找著,又下樓來找,一邊找一邊叫:“少川哥哥!少川哥哥!”
淩少川在廚房裏答應了,肖若柔進去一看,淩少川在弄飯,腰上居然還圍著圍腰,正在炒泡菜。
“啊?少川哥哥?你會炒菜啊?”肖若柔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淩少川說:“我隻會炒點素菜。”
“哦,那我們今天不出去吃了?”
淩少川說:“你喜歡吃什麼就出去吃吧,我熬了粥,要給芽兒喂飯。”
肖若柔又不高興了,但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她聽出淩少川已經知道柳芽兒沒吃飯的事情了,怕淩少川責備她,轉了轉眼珠,她喊了一聲:“少川哥哥……”
淩少川回頭看著她,見她欲言又止,不解地問:“柔兒,什麼事?”
“我……我說了你別罵我!”肖若柔吞吞吐吐地說。
“說吧,我不罵你。”淩少川的眼裏滿是寵溺。
“少川哥哥,我想說,芽兒她……她一直沒吃飯,我昨天就想給你說,又怕你生氣,怕你罵我……”
淩少川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這不關你的事,我不會罵你。”
肖若柔心裏放鬆下來,說:“少川哥哥,那你有沒有煮我的飯?”
淩少川說:“有,不過你要出去吃也沒有關係。”
“既然有我的,我就不出去吃了,要不剩下了怎麼辦?”
“剩下倒了就是了,一點粥也管不了幾個錢。”
“那不行,那多浪費,”肖若柔噘著嘴:“我要幫你吃完。”
淩少川笑了,伸手揉她的頭,肖若柔忙往後退:“哎!你手上有油呢,別弄在我的頭發上。”
菜炒好了,粥也晾涼了,淩少川說:“柔兒,你自己端去飯廳吃,我先給芽兒喂。”
“哦,”肖若柔乖巧地答應:“少川哥哥,那我吃慢點,邊吃邊等你。”
肖若柔端著飯來到飯廳,放下碗,憤憤地往地上呸呸呸連啐了幾口,罵道:“好你個醜丫頭,我這樣整你,少川哥哥不討厭你不說,對你還越來越好了,居然還親自給你喂飯,看來隻整你不行,得整我自己!”
肖若柔轉著眼珠想了很久,嘴一撇,露出了一點笑容,不過這笑容有點陰陰的,如果有人看見肖若柔臉上的這種笑的話,一定會覺得毛骨悚然。
淩少川給柳芽兒喂了飯,又給她上了藥,走進飯廳,看見肖若柔眼睛盯著飯,卻沒有吃。
“怎麼不吃?”
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肖若柔突然聽見背後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說:“哦,我在等少川哥哥呢。”
“我不是叫你先吃嗎?”
肖若柔說:“一個人吃飯不香,現在我一個人吃不香,等我吃完了,你一個人吃也不香,所以我等著你一起吃,這樣我們兩個人的味口都很好了。”
淩少川抬頭看她一眼,眼裏是寵溺的眼神:“柔兒乖,快吃吧。”
“嗯!少川哥哥,你也吃。”
在淩少川的精心照料下,柳芽兒的傷漸漸好了,她又開始了每天忙忙碌碌地做事。
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再也不說話了,不管是淩少川,還是肖若柔,她都不跟他們說話,隻有淩少川問她事情的時候,總要問兩、三遍,她才會淡淡地回答,而且語言相當精煉,絕不肯浪費一個字。
至於肖若柔,不管她說什麼,是關心柳芽兒,或者問什麼事情,柳芽兒絕不回答。
肖若柔氣得不要命,臉上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淩少川的心裏很難受,他知道自己這次當著肖若柔的麵讓柳芽兒下跪,又打柳芽兒,傷了她的自尊,她不高興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他不明白,打她的人明明是自己,柳芽兒為什麼對肖若柔很冷淡,好象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