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晚燈火通明繁星點點,毋庸置疑這是一座不夜城。轟隆隆的雷響徹天際,瓢潑大雨傾盆而至,正如這個支離破碎搖搖欲墜的家庭關係。爸爸的秘書今天隻送來離婚協議書,諾大的房子裏,安靜得嚇人。李秘書站在門口說:“夫人,老板說別墅留給您公司也有您百分之三的股份,這一輩子不愁吃喝的。”李秘書臉上帶著略微歉意和為難。其實我們都很清楚,就在昨天,盛世東方的老總給女藝人李煢求婚。新聞上時這樣寫的,愛情長跑結束,李煢嫁入豪門。當記者將鏡頭推向李煢略顯孕態的肚子時,母親將別墅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碎了。
母親一向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摔碎了東西後自己又默默的收拾掉一切,她沒有哭,沒有像一個潑婦一樣,她還是她,二十五年前那個a市的名媛淑女。
“這樣吧,李秘書,離婚協議書我會簽的,至於別墅我再借住今晚,讓李煢搬過來吧,這兒寬敞,畢竟懷著孕得好好照料。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留給諾諾吧,明晚你再過來拿離婚協議書。”母親的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婉笑容,諾諾卻隱約覺得母親今天很不正常。母親一直都是一個溫婉的女人,二十五年前的她是a市眾星捧月的名媛淑女,時至今日除了眼角的細紋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李秘書離開後,家裏又恢複了寧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人來,沒有人走,沒有任何發生。
後半夜,諾諾是被後背的一片濕涼驚醒,“媽,怎麼了”諾諾轉過身抱著母親,輕聲細語的安慰,就像十五年前,母親去孤兒院看到諾諾蜷縮在角落裏一樣,她像諾諾伸出手說,“你願意和我走嗎?我想給你一個家。”母親在懷裏輕聲抽泣,她說:“二十五年了,我沒能為他產下一二半女,如今看到他有孩子了,我應該很高興的,是的,我很高興,可是我怎麼卻無法祝福他呢?諾諾,對不起,我答應給你一個家的,諾諾對不起。”諾諾聽得鼻酸,:“媽,諾諾已經很高興了,真的。”母親從諾諾懷裏抬起頭來說:“諾諾,你一定會幸福的。”母親哭過的眼睛在夜裏格外神采奕奕,拂去母親眼角的淚諾諾說:“母親,你依舊是二十五年前名動a市的才女。”二十五年前一個宛如仙女的母親嫁給了一窮二白的父親,攜手走過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他背後的女人。或許是造就意識到這一天,母親從未以老板娘的身份進入過公眾的視野。或許,二十五年前的意外帶走的不止是她作為母親的權利,還有她的自信。母親在諾諾額頭輕輕一吻,輕道聲“晚安”便離開了諾諾房間。諾諾抬手摸著額頭,母親啊,你一直都是a市的傳奇啊,二十五年前你突然如風一般消失在大家的視野裏,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你的美麗,你的學識,你的博雅。
不一會兒,諾諾進入夢鄉,諾諾睡得很熟,她是被一聲槍響驚醒,不顧光著腳丫子匆忙跑到母親臥室她看到的是母親握著槍朝自己的頭開槍的景象,諾諾一直都知道,母親床頭櫃裏有著一把槍,可是她想不到有一天,母親會用著一把槍結束自己的生命。a市的閬苑奇葩,顧桑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隕落,這樣優雅而美麗的女人啊,終於猶如流星逝過。a市關於母親的傳說隻到二十五年前,在一場酒會上,主動提議給在座的賓客彈奏一曲《夢中的婚禮》,她說,我要結婚了。任由別的追逐者如何挽留,她也隻是重複我要結婚了。
諾諾突然很難受,母親,二十五年的生死與共卻敵不過一個並未出世的孩子。母親啊,倘若我能讓你活過來呢?母親倘若我能讓你前塵往事你是否會過得更加幸福呢?
苗疆史上記載,苗疆蠱毒最後一位傳人於十九歲在a市失聯,生死不明。
坊間傳言,毒後於一人之力扭轉乾坤,擅自更改命格,付出慘痛代價。
a市第二日報道,時隔二十五年,a市真正名媛現身,中彈後奇跡生還卻失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