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妍妃都帶著小皇子去長慶宮給太後請安,芸墨總覺著太後那雙瞎眼經常有意無意地瞟向自己,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不一例外,她們每天也會撞到皇後來請安,而太後仍然會對皇後冷嘲熱諷,慢慢地芸墨也都習慣了,心下還是有些佩服皇後的忍耐。
不過,對於陸啟慕,芸墨就沒有好臉色了。
幾次日常問脈,芸墨都想諷刺他幾句,可礙於妍妃在身旁,也隻得作罷。
陸啟慕仍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讓她看了心裏越發不爽。
“娘娘,奶娘一切正常,隻需按時服用湯藥便可!”陸啟慕照例稟報。
哼,這家夥,說話一塵不變,一板一眼的樣子,真是令人生厭!
芸墨在心裏忿忿不平地想著。
“娘娘,微臣就告退了!”陸啟慕似乎感覺到了芸墨灼灼的目光,輕輕皺起眉頭。
得到妍妃恩準後,他轉身就離開了,芸墨望著他的背影,覺著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笑著對妍妃說道:“娘娘,奴婢有些事忘了詢問陸太醫……”
“你去吧!”妍妃並未發現她的思緒,一直低頭哄小皇子笑。
芸墨鬆口氣,趕緊追了出去:“陸太醫,請留步!”
在錦繡宮宮門外,陸啟慕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向自己跑來,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還有什麼事?”他冷冷地問道。
芸墨從懷裏掏出荷花絲絹,硬塞進陸啟慕的手中。
“我說過,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還回來的道理!”芸墨臉一揚,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陸啟慕默默地注視著芸墨,突然輕歎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皇後娘娘最討厭看到荷花,以及和荷花有關的飾物,你以後最好別再繡這種東西了!”
芸墨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塊絲絹,我出宮幫你扔了吧!”說著,陸啟慕將絲絹收進衣袖,繞過芸墨,匆匆離開了。
芸墨輕皺眉頭,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一臉的困惑。
剛才他這番話,到底是在為自己開脫,還是在提醒她?
“這個陸啟慕,還真奇怪!”芸墨嘟囔著,順勢向埋著字條的大樹望去,卻呆住了。
那朵做記號的牡丹已經不見了蹤影,埋字條的土坑也有翻動的痕跡,看來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
“芸墨,你站在這兒幹嘛?”鮮兒拎著草藥,笑著問她。
“哦!方才找陸太醫問了些事兒……對了,今天這宮門口倒挺幹淨的,是你讓她們打掃的嗎?”芸墨擠出一絲笑。
鮮兒看了看四周,捂嘴笑了:“看來你還不知道啊!這審監房的太監每七天就會打掃一次宮院!”
“審監房?”芸墨好奇地重複了這幾個字。
鮮兒點點頭:“對啊,宮裏許多雜事都歸他們管呢!”
“那還有哪些事歸他們?”芸墨迫不及待地問道。
鮮兒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怎麼突然對太監的事好奇起來啦?”
“哦,就隨口問問!”芸墨心虛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