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墨仔細回想剛才的那一幕,突然,她怔了怔,隨即莞爾一笑。
看得出皇後對陸啟慕十分的信任,若是能拉攏到他,興許對自己會有幫助……
她找鮮兒拿來一張白絹和一些絲線,想了又想,小心地在白絹上繡起了圖案。
“芸墨,娘娘讓你過去!”宮女過來傳報。
“來了!”芸墨放下針線,起身來到了寢殿。
“娘娘,您找奴婢?”芸墨見妍妃的披肩落了下來,趕緊上前整理好。
妍妃頓了頓,抬頭看看她,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娘娘,怎麼了?”芸墨關切地問道。
“芸墨,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這件事,是你策劃的吧!”妍妃悠悠地問道。
“是!”芸墨答得斬釘截鐵,她早就想好了,不再對妍妃有隱瞞。
“你們三人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弄得錦繡宮烏煙瘴氣!”妍妃皺起了眉。
“娘娘,是她們陷害奴婢於先,奴婢若是不反擊,這鬥爭不會有盡頭的,到頭來,受罪的還是殿下!”芸墨答得理直氣壯。
妍妃怔了怔,抬頭看著芸墨,一臉認真地說道:“芸墨,你很聰明,甚至……有些冷酷!”
芸墨淒涼一笑,悠悠地說道:“若是你的親生骨肉被人害死,你明知仇人是誰,卻還要對她笑臉相迎……可否告知我,該怎麼溫暖得起來?”
聽到這話,妍妃瞪大了雙眼:“芸墨,你……”
“娘娘!”芸墨猛地跪了下來,“奴婢並非杜仲遠的表侄女,而是她大女婿的小妾!”
“什,什麼?芸墨,你把本宮弄糊塗了!”妍妃搖了搖頭。
“奴婢的孩子,就是被杜仲遠一家給害死的!奴婢想要報仇,才入的宮!娘娘,奴婢所說的話沒有半分虛假,全憑娘娘處置!”
“芸墨,你先起來!”妍妃拉起她,“給本宮仔細說說!”
芸墨點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聽得妍妃淚眼婆娑。
“都是當娘親的人,怎麼會如此狠心!”她輕歎一口氣。
“奴婢的故事講完了!”芸墨的臉上滿是淚痕,可眼神卻十分空洞。
痛苦的回憶,是把傷人的利器,一次又一次,竟然讓她感覺到麻木。
“你打算如何報仇?”妍妃抹去眼淚。
芸墨愣了愣,輕輕搖搖頭。
妍妃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她拉起芸墨的手,語氣異常柔和:“芸墨,聽我說,與其背著仇恨過活,倒不如忘掉過去,與我在這裏安靜度日,可好?”
“娘娘……”
妍妃笑著搖了搖頭:“別叫我娘娘!若是沒有外人,你我以姐妹相稱,好嗎?”
芸墨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怎麼可以?”
“你我出身相似,都不是富貴之家,何況又如此談得來,我比你大兩歲,就做你姐姐吧!”
“娘娘……”芸墨一臉的為難。
“我本家姓柳,你就叫我柳姐姐,可好?”妍妃固執地追問著。
芸墨實在不好推脫,隻好點了點頭。
妍妃大喜,她拉起芸墨,徑直在地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