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侍寢
此時,正值盛夏,空氣中湧動著一股燥熱之氣,庭院中蟬鳴此起彼伏,愈發使人煩躁起來。
“如夫人,您今晚真要去侍寢嗎?”紫玉不可思議地看著雲蘿,要是侍寢了,那就永遠不能離開將軍府了。
“侍寢?就憑她?”魯姍姍正領著一眾丫鬟過來,口氣帶著幾分鄙夷。
“表小姐,這可是老夫人的意思。”紫玉氣不過,站出來頂了一句。
魯姍姍眼神朝旁邊示意,油桐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紫玉的臉上。
“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妾的奴婢,也敢在表小姐麵前放肆。”油桐雙手插著腰,重重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表小姐不要欺人太甚!”雲蘿怒不可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紫玉在自己身邊受到傷害,而自己卻無力保護,心痛不已。
雲蘿想要發作,紫玉緊緊拽著雲蘿的衣袖。雲蘿看著趾高氣昂從麵前經過的魯姍姍,強忍著怒氣,心中暗暗發誓:“今天這一巴掌我一定要替紫玉討回來。”
下午,陸管家就差人把雲蘿的東西搬到了朱心武碧落院中的浣清閣。
“如夫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老奴去做。”陸總管恭敬地說。
“勞您費心了。”雲蘿說完,微微欠身行禮。
“不敢當,折煞老奴了。”陸總管行了一個大禮。
“這……”陸總管忽然非常為難地看著雲蘿,竟不知如何開口。
“老管家,還有什麼事麼?”雲蘿不解地看著欲語還休的陸總管。
“將軍剛賜了如夫人封號。”陸總管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如夫人,您看,將軍對您的態度還是有轉變的。”紫玉欣喜地說道。
“什麼封號?”雲蘿看著路總管閃爍的眼神,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無鹽……夫人。”陸總管結巴著說完,心裏暗暗為將軍此舉感到不解,不過,主子吩咐,奴才隻有遵命的份。
“將軍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欺負如夫人?”紫玉為雲蘿打抱不平。
“鳶尾,休得無禮!”雲蘿此刻臉都快綠了,卻咬咬牙告誡紫玉的失言。
陸總管走後,紫玉實在氣不過,眼眶紅紅的,強忍著淚水,生怕雲蘿擔心。
雲蘿安慰道:“一個稱呼而已,鳶尾不必介懷。”
紫玉哽咽著說道:“將軍如此一來,這府上的人還不都欺負到您的頭上去了,這實在太過分了!”
雲蘿繼續安撫道:“不要擔心了,隻要有我在,定會護你周全。”
紫玉沒想到此刻公主心裏想的隻有她,心裏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感動。
果然不出所料,整個下午,府裏平時從不跟她打招呼的丫鬟都會嗤笑著到她麵前行禮:“無鹽……夫人好!”雲蘿聽著這故意扯高嗓子強調“無鹽”兩個字的丫鬟,但笑不語,領著紫玉從旁而過,反倒讓這些人討了沒趣。
朱起夫婦是最早聽到這個消息的,但是他們也拿這件事沒轍,隻好充耳不聞,置身事外。
知道這個消息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劉金花母女了。
“母親,您聽說這件奇聞了吧?表哥竟賜菩提那丫頭叫無鹽夫人!真是太好笑了,這不是擺明在說她奇醜無比嗎?”劉金花母女用絲帕捂住嘴咯咯直笑,笑得自己喘不過氣才停了下來。
“姍姍,這是好事呀,這說明你表哥壓根就不喜歡這個女人。”劉金花上下打量著魯姍姍,忽然又笑出了聲。
“母親,可是表哥他會喜歡我嗎?他的心裏不是隻有那個狐媚子思芩嗎?”魯姍姍一想到那個女人,就恨得牙癢癢。
“女兒莫急!那煙花巷中的女人終究不能登堂入室,隻要你願意安安分分當他的如夫人,終有一天會柳暗花明的。”魯姍姍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劉金花,若有所思。
晚膳過後,雲蘿梳洗完畢,進了汐雲閣,這是朱心武的臥室。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雲蘿的心還是怦怦直跳。紫玉扶著雲蘿坐在床邊等候。初更時分,陸運來報:“將軍在書房商談要事,請無鹽夫人早些休息。”
紫玉看著陸運的離開的身影,對上了雲蘿的目光:“公主……”
雲蘿迅速走到門口,聽了一下,沒用動靜才鬆了口氣。
“鳶尾,叫我如夫人。”雲蘿輕聲提醒道,“當心隔牆有耳。”
紫玉突然跪了下來,頭埋得很低,語帶哽咽:“公主,有些話奴婢憋在心裏有一段日子了,不管您愛不愛聽,奴婢還是請您三思,婚姻不是兒戲,倘若您對朱將軍動了情,而他卻心係他人,那要將您置於何地呢。不如,早日快刀斬亂麻,趁現在尚無糾葛,早日脫身,回去稟報給皇上,求他改變主意成全了朱將軍和思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