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長廊上沒有人,尤其在入冬的時候,到處都是落了雪的,瞧不清楚那條長廊是通向何處。哪怕是白天,走在長廊上,也會有一股落寞蕭條之感。鞋子在白雪上踩過去,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給這周遭靜謐增添了一絲詭異聲響。
根據小宮女所說,柳言七趁著她們不注意,孤身一人從角落拐進了長廊。
那小宮女告訴她,每日的下午時分,醉月都會去小憩幾個時辰,所以這幾個時辰她們相對來說是比較放鬆的,當然前提是身上都刺了銀針。
銀針是淬了毒的,解藥隻有醉月才有,每日入睡前,醉月都會將所有宮女聚集到一處,集中分發壓製性解藥。其中有一個宮女因為遲到錯過時間,當天夜裏毒發身亡。因為有這樣一個例子,所以被派發到永和宮的宮女都心照不宣一件事,那就是得罪任何嬪妃都不能得罪醉月。就算有歪心思的到了醉月這兒,也隻能打住了。
柳言七孤身一人在雪地上慢速的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動態。
許是因為地方太偏僻的關係,柳言七全身都在忍不住的發抖,這***本沒有可以阻擋寒風的地方,風肆虐的吹著柳言七的臉頰,有些火辣辣的疼。
“能不能是那宮女在騙我?”柳言七走了很久都沒看到宮女跟她說起的宮殿,她抿了抿唇瓣,有些懷疑那宮女的用心。可是都走了一半,也不好直接這麼回去……忽然的,柳言七發現前麵沒有雪了,那是被打掃幹淨的一處院落,幹淨的半點雪都沒有。
很明顯這地方是被人精心打掃過的,很奇怪不是嗎?外圍都是雪,像是無人問津的禁地,內圈卻是幹淨整潔,像是經常居住的院落。
柳言七眉頭皺了皺,緊了緊自己身上披著的褂子,慢悠悠的朝那處靠近,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靠近永和宮的禁地,似乎危險也在一步步靠近。
這邊柳言七小心翼翼的走著,果然在轉角出看到個不起眼的宮殿。這似乎是被廢棄了一樣,若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這是宮殿,如果說是殿也太大了些,說是房子更為貼切。
她剛靠近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女子的聲音。那是她完全陌生的音色,出於安全,柳言七並沒有探頭進去看,而是保持直立狀態聽著房子院落裏麵的動靜。
“每次喂你吃飯都這麼費勁!你要死別在這兒拖累我!”怒氣衝衝的女子手中握著筷子,正夾一塊肉放在另一個女子的嘴邊,隻是對方根本不領情,連視線都不抬一下。
喂飯的女子火氣不住的上揚,剛想發作,但又將那口氣給咽了下去。
“你還想像以前那樣按著你給你灌進去嗎?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不要,非得逼我這麼對你?”再聽下去,柳言七竟然覺得這聲音這麼耳熟,她悄無聲息的持續湊近,借著餘光,竟然看到那一身輕薄紗衣的女子,不是正在休息的醉月還能是誰?
而醉月麵對著的女人,則是身子躺在貴妃椅上,她的手搭在兩側的扶手上,隻是倔強的轉過頭,手卻是一點沒動,看樣子是個手腳殘廢的人。
隻是……為何醉月會在這兒伺候個這麼奇怪的人?
柳言七皺著眉頭,不出聲的繼續躲在遠處看著。
女人始終一言不發,安靜的垂著眼眸,也不張嘴,也不辯解,就偏過頭盯著地麵。
“不說話?你以為自己裝啞巴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嗎?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的主仆一場,我肯定會好好伺候你的,但是要怎麼伺候全看你了。”醉月陰狠的說完,便伸手抓著一塊肉,強迫性的往女人嘴巴裏塞,動作絲毫不見往時的溫柔。
女人臉頰被她捏的變了形,嘴巴被塞進一塊肉,她臉色一黑,忍不住的吐了出來,口中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沙啞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