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一片被冰雪覆蓋的土地,終年不化的堅冰,四季凜冽的寒風,能在這裏生長的植物少的可憐,陽光眷顧這裏的時間屈指可數。
嚴酷的環境,並不能阻擋人類的腳步。北地人在這片寒冷之地已經生存了無數歲月。這裏雖然沒有國家,但是這裏大大小小的村鎮也早已有了屬於自己的北地的秩序。
古老的門派極寒宗,傳承的時間也許和這北地的堅冰一樣久遠。極寒宗掌控著北地的秩序,是北地人的統治者、庇護者以及師者。
極寒宗的所在地——冰堡,雄偉、幽深,如同一位黑冷的巨人,靜靜的矗立在廣袤的大冰原上。
太陽還未升起,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今天的冰堡,不同於往日的安靜,冰堡厚重的城牆上站滿了極寒宗的弟子門人,他們望向南方,也看著冰堡巨大鐵門前站著的那個人——極寒宗的宗主趙凜冬。
趙凜冬的兒子,六歲的趙遠,此時也站在城牆之上。在趙遠的心中,冰堡的城牆之後無疑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無論寒冷還是狼熊,這座城牆都能擋住,甚至有一天世界末日來臨,趙遠也覺得這座城牆仍能屹立不倒。趙遠不太明白,為什麼父親不留在城牆裏麵,而要到城牆外麵去麵對那隻“野獸”。野獸,這是最近才從大人們的口中聽說的,三十年前父親曾經殺過的獸王的兒子,他來找父親比試,既分生死,也見高低。趙遠不是很為他的父親擔心,因為他的父親是最強大的,他的父親從未輸給過任何人或者任何不是人的東西,從其他大人談論他父親時的語氣和眼神,他就知道父親是北地人心目中的戰神。戰神怎麼會輸給一隻野獸呢?
和大多數日子一樣,今天北地也是烏雲籠罩,黑暗漸漸退卻,清晨到來,灰色寒冷的清晨。
“來了!”城牆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向遠處看去。趙遠也伸長了脖子努力看去。遠處天地之間的地平線上,正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黑點似乎很慢,但是能看的出來,他正向著冰堡前進。
“這就是那隻不自量力的野獸麼?”有人問道。
“似乎也不怎麼強大嗎,速度這麼慢。”
“敢挑戰宗主,勇氣可嘉,不過智慧就少的可憐了。”
“哈哈哈哈。。。。”人群裏一陣哄笑。
趙遠不覺得有什麼好笑。他隻是十分好奇,那個“野獸”究竟是什麼樣子。
那黑點終於慢慢變大,趙遠看清了。哪裏是什麼野獸,分明是一個人,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在這麼寒冷的地方,他竟然赤著腳,並且光著上身,散亂的頭發用布條紮著,手中握著一個火紅的葫蘆,邊走還邊仰頭似乎在喝葫蘆裏的酒。
趙凜冬如一杆鐵槍,筆直的站在冰堡前,目光一直落在來人身上。
赤腳大漢一直走到趙凜冬身前一丈處,兩人目光相接。大漢眼神淩厲,帶著濃濃的殺氣,毫不掩飾。趙凜冬目光如冰,不帶任何感情,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大漢。
城牆上幾乎上千人此時鴉雀無聲,他們發現,似乎這隻“野獸”,氣勢上很強。。。。。。
“你叫什麼名字?”趙凜冬先開口。
大漢盯著趙凜冬良久,道:“我父親給我起名肖淵飛。”
趙凜冬腦中迅速搜索著,他確定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不過,自從三十年前,我就不用這個名字了。”大漢停頓了一下,“我現在的名字是:慕容錘子。”
“竟然是你!”趙凜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慕容錘子,近三十年慕容家族最閃亮的存在,也是整個中洲最閃亮的存在,以風一樣的速度崛起,沒人知道他的來曆,擊敗了一個又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一次又一次的閃瞎了世人的狗眼。
關於慕容錘子的種種傳聞,此時就像開閘的洪水,洶湧的衝進趙凜冬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