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低調
她在水裏撲騰,本來是不會水的,就是無法沉入水底。這時候,合子看到了,一個猛子紮下去,把她給救起來。她責備合子,自己已經是無家可歸了,一個空殼也是無人可要了,還活在世上什麼勁啊?隻是她沒有說出心中的鍾原,她覺得那是她的所有,說出來,真的就是一無所有了。
合子把她領回了家,交給了母親。時間長了,老太太也對她象個親女兒一樣,合子也把她當成了手心裏的寶,經老人多次撮合,鍾婕就嫁給了合子。
結婚以後,鍾婕以為可以把心中的鍾原徹底忘掉,但是,恰恰相反,更加思念起了鍾原。合子經常不回來,她就一個人去夜總會喝酒。那個夜總會的名字叫做朵朵開,剛好是月兒開的分店,鍾原聽雷諾說起過。
鍾婕是那裏的常客,有一天,她正在獨斟自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板模樣的人看上了她,想要帶她去開房,鍾婕看到他沒不煩別人,也是火氣正旺,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激怒了那個老板,他叫手下把鍾婕架到裏屋,強行灌下迷魂藥,結果就被強見了,事後,那個老板就吩咐下人,把她打了毒品,安排專人看著,讓她在那裏接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過百形形色色。鍾婕打了閏月花提煉的毒品竟然一點也不起作用,不過,幹渴的河床一旦注上了水也就要洶湧一把,她沒有中毒癮卻染上了性癮,她一天經過十多個男人的雨露,漸漸地就染上了淋病,別的客人就找到了老板“投訴”她,老板就安排人把她送進醫院,檢查以後,鍾婕不單單染上淋病還得了更加怕人的艾滋病。
老板命人把她扔出去,象丟一條有了瘟疫的病狗一樣。
鍾婕在這種關頭反而沒有想到死,她要報仇,但是,一個弱女子又能幹的了什麼?她就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就回到了久別的家,把這些時段受到的非人待遇跟合子說了,合子是個血性男人,本身又是練武的,哪能受這個氣啊,他就領人去砸店,裏麵的打手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夜總會被他帶去的人搞得象個風吹過的雞窩。
合子就把鍾婕送到了現在這個“世外桃源”,讓她安心養病,也把母親安頓到這裏,一方麵可以照料鍾婕,另一方麵可以躲避仇人的追殺。
合子打聽到淩花歌舞廳也是那些王八蛋的,就又領人去砸店,他的兄弟就給出主意了,還不如把店搶過來,自己經營,然後就象打擂一樣,在那裏擺下擂台,他們幫子裏隻要有高手就盡管過來比試,這樣羞辱他們,比把店麵砸個稀巴爛強多了。
合子采納了他的意見,就有了今日的結局。
兩個人的心節打通了,彼此之間的誤會也消除了,心靈又一次搭上了橋。
鍾原就說了,我們再做一次背叛人倫之事吧,我想和你同生死,共命運。
鍾婕感動了,她的殘年不多了,身上的肌肉明顯在耗費,臉上也有些脫像了,她沒有那麼大公無私,在人生最後的階段,有個心上人要陪伴著自己,相扶共度,她還能拒絕嗎?
但是,女人心口不一是常態,她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可是口頭上還是說出了不一樣的話:“原,你的生命還長著呢,幹嗎要陪我一個棺材秧子啊。”
鍾原也不去理會,找出紙和筆,給合子留下字句,然後,背起鍾婕,走出了房門。
走了一天,才見到車影,鍾原攔下一輛出租,司機問他:“去哪裏?”
鍾原說:“隨便。”
司機以前也見識過這種情況,受到傷害的女人,上了車,隻要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就行了,你要把她拉到天涯海角她也不會反對。
夜已經深了,華燈照亮了街道,可是,人們心底的黑暗是無論如何也照不亮的。
“餓了吧?”鍾原用手撫摸著懷抱裏的鍾婕,關心地問著。
“不餓。”鍾婕小聲答著,生怕聲音大了會把眼前的幽靜驚跑了。
車輪在滾動,司機總是往後視鏡裏看他們兩個人,生怕在車裏出現什麼意外,這輛車可是他租來的,每天早上剛睜開雙眼,他就背上二百多元的債啊,兩年之內,千萬不能出事啊,耽誤一天,他都受不了啊。
司機總於打破了沉悶:“先生,夜已經深了,是不是給你們找家旅店,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象剛進入戀愛階段的情侶,腦袋的智商還不如三歲的孩子,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在他們聽來就象天籟之音,光靠他倆自己去想,那是萬萬想不到的。
“好吧,找一家好一點的賓館。”鍾原聽信了他的見意,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子,兩個人躺在柔軟的席夢思上,感覺一定不錯。
這是一家三星級的賓館,條件還讓人滿意,鍾原還是背著鍾婕進的電梯,然後,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
“要不要洗個熱水澡?”鍾原問道。
鍾婕無聲地點著頭,一雙多情的大眼睛總是死死地盯著鍾原,好象永遠都看不夠。
兩個人進入了原始社會,一絲不掛地鑽進了衛生間,鍾原調好了水溫,精心地為鍾婕洗起來。
烏黑的秀發,牛奶一般的皮膚,勾起了心中的渴望,鍾原洗著洗著,忍不住親起來。鍾婕嚇了一跳,急忙推開鍾原,象吵架一樣吼著:“別碰我!”
“我愛你!”鍾原不管那麼多了,嘴唇直接去親吻她的嘴,鍾婕把臉背了過去,他沒有碰到,隻聽見來自遙遠的呼聲:“你想死啊!”
“我想死!我不想活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死!”鍾原抱緊鍾婕,滿腔的情懷溢出來包裹著鍾婕的周身,這時,一股無明的煩躁席卷而來,先是燙了一下他的肚囊,然後又竄到了他的胃腸,象陣狂風在他的肌體上這一下那一下的施虐,鍾婕感到不對,用手去推他的臉,去觸到了鍾原的嘴,狂怒中的鍾原象一隻發作狂犬病的野狗,張著血盆大口,咧著牙齒,逮著什麼就咬什麼,鍾婕的手指被咬破了,一股鮮血湧出來,進了鍾原的嘴裏,鍾原下意識地把它吐進了肚子裏,象個饑渴的野獸。鍾姨的手指被吸進了鍾原的嘴裏,又咬又吸又吞,鍾婕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她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鍾原,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對不起,我這是怎麼了?”鍾原恢複了正常,對自己的行為,深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