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洋洋,我給你說啊,剛剛進來之前,我好像看到江曉華眼皮跳了下,她不是植物人麼?會有反應麼?”蘇黎覺得剛才的環境還是過於驚悚了點。
“這正常啊,我聽說植物人也會對一些刺激做出反應,比如強光照射瞳孔,瞳孔是會與反應的,說不定她能聽到我們說話呢,就是反應不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
“你們倆平時鬥的這麼厲害,她見你來了,有點反應,正常,你看看你,給人多大刺激啊!”常洋洋不忘嘴貧。
“她又沒睜眼,怎麼知道是我。”
“我不剛說了嘛,看不到,她不會用聽的啊,不信你和她說話試試。”常洋洋似乎很滿意自己對蘇黎的這番挑逗,蘇黎看樣子也真上鉤了,她拖過一張板凳,對著沉睡中的柳江婷無語凝望,此刻的蘇黎已經沒有和柳江婷鬥嘴的矯情勁兒了,畢竟現在和她鬥嘴,她也不能反駁了,想到這個蘇黎居然心裏泛起一陣暗傷,這時候她才明白今天她之所以會主動要求過來的探病的心理原因,原來沒了對手,也是不好受呀。
“江婷,我是蘇黎,你能聽到我說話麼?”蘇黎對著柳江婷看了半天,突然動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省略了姓氏的稱呼顯得格外溫暖親切,就連一直在旁插科打諢,有的沒的的常洋洋也有點動容了,他心裏暗歎,女人之間,竟然可以在這麼極端的環境下產生莫名其妙的情愫,女人真是天下最難懂的生物。
第二天的清晨,蘇黎比平時起早了一個小時,這個從來不做早飯的超級懶女,今天抽風似的給自己做了一個火腿三明治,她出門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又好像沒有,難道是忘記鎖門了?算了,反正是無聊的強迫症表現,蘇黎這麼安慰自己,出小區右拐走進了地鐵站。
到達公司的時候,蘇黎發現,自己來的實在太早了,她住的地方如果坐地鐵到公司,其實隻要15分鍾,這會兒她走進辦公司的時候,連行政前台都沒來,隻有幾個清潔阿姨在忙碌著,蘇黎感到自己嚴重睡眠不足,坐到工位上就趴在桌子上準備補一個瞌睡。
隱約隱約她聽到有很多人陸續來到公司,周圍的環境也漸漸變的嘈雜起來,她揉揉眼睛,伸了個大大懶腰,然後對著路過工位的同事們說:早安,今天也要努力哦!這是蘇黎的早安口頭禪,因為這樣她感覺自己也會一天都精神飽滿。但是今天不同,她發現她主動和路過的同事們打招呼的時候,對方都以一種很怪異的陽光看著她,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蘇黎開始有些小驚慌,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我的鏡子呢,我的鏡子呢,蘇黎有點失措的翻著辦公桌,蘇黎是個愛美的姑娘,總有一麵小鏡子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今天,鏡子跑哪兒去了?
“蘇黎?你?……”就在蘇黎還在努力尋找自己的鏡子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前發出,蘇黎抬起頭來,是熟悉的錢仲勳,錢多多,就連他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蘇黎,眼神裏說不出的複雜。
“錢主管……我今天有什麼特別麼?”蘇黎意識到自己肯定出問題了。
“蘇黎,你的工位,不是應該在那邊麼?”錢仲勳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工位,才是蘇黎的工位,桌子上擺著一麵HELLO KITTY的小鏡子。蘇黎一下蒙住了,她努力壓抑自己心中莫名的恐懼,扭頭去看工位邊上貼著的工牌名字,那張白色工牌上分明寫著三個字:柳江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