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秦全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鹹福宮。Ww WCOM
她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現自己躺在地上,隻覺得自己渾身涼,還有些手腳麻木的樣子。憫月悲戚地趴在地上,用自己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掐她的人中:她很明顯是哭過,一串清亮的鼻涕幾乎就要掛到她的臉上,偶爾會出一聲半聲抽泣。
“你作死啊!”
柔妃娘娘看見了搶眼的鼻涕,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她猛地坐起來,沒好氣地對憫月罵了一句。就是不別的,光是她拿指甲掐她一事,她便可以好好責罰她一頓了。
憫月卻是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剛才嚇死奴婢了!”
謝秦也似乎想起來自己確實有一段失態兼失憶的階段。她將憫月拉住了,緊張兮兮道:“剛才,我是怎麼回來的?我完全不記得了。”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點,關係到自己以後的榮辱晉升,她一定得問清楚了。
“皇上了好些難聽的話,娘娘便呆呆地走了,沒有跟皇上請辭,皇上見娘娘離開了,也沒有什麼。隻是叫我好生看著你。”
也就是,淩恒大約是看出我神經錯亂了。柔妃娘娘暗歎一聲,重新躺倒在地上:既然他以為自己是瘋子,那就瘋子吧……她拿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上方,仔細研究看屋頂的花紋,她似乎從來沒有機會看那上麵繪著的是什麼,均是抽象的線條與完全隨機的顏色,可能是某一種花,亦可能是某一種草,總之不是什麼特別講究的花紋。反正這裏是鹹福宮,又不是周雅楠的啟祥宮。內務府的人哪有閑情雅致去設計鹹福宮的花板呢?嗬嗬。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反正,她生就是周氏姐妹的墊腳石。謝秦先周殷而入宮,周殷卻是踩在她的頭上,爬到比她更高的位置去了。甚至周雅楠這種一無是處的黃口兒,都可以沾了她姐姐的光,輕輕鬆鬆地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與榮光。周殷和她同是淩恒的女人,勉勉強強還得去。周雅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她何德何能當侍中管教皇上的女人呢?
謝秦恨自己。自己為什麼要被生出來?難道她生出來,就是為了體會這種被輕鬆碾壓而毫無反抗之力的感覺麼?她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要論這種生不逢時與身不由己,顯然不應當是謝秦在這裏委委屈屈。論曆朝曆代那些當不上皇上的皇子,哪一個不比謝秦憋屈?也許他們隻是投錯了娘胎,亦有可能是生錯了時辰,便與那皇位無緣了。
謝秦覺得自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皇上幫著周雅楠,太後是周家出身的,明顯偏向周雅楠。想想她們這些人,以後便得在周雅楠的手下過日子,甚至是被趕出宮外,她就覺得十分委屈。
“娘娘,您怎麼哭了?”
柔妃娘娘哭的時候很安靜,她盡量不出任何聲音,若不是憫月看見她臉頰上的淚水,她還真的沒法察覺出主子的委屈。
謝秦將自己的眼睛徹底掩住了,以此表示她拒絕憫月的決心。
憫月隻得膝行向前。她怕自己的主子睡在地上著涼,便跑去取來自己的一襲被子,蓋在謝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