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速之客(1 / 2)

淩離漫不經心地看著火光衝的肅王府。Ww WCOM那裏,烈烈火焰出爆裂的聲音,房屋倒塌了……人們奔走哭號。

老張麵有憂色,但是一句話也不敢。

此時的淩離,像極了惡魔。不,此刻他便是惡魔。

淩離突然咧嘴一笑,總算沒有剛才那樣一臉漠然了。可他嘴裏出來的話,卻讓老張更加慌張。

“老張,你可是在認為我草菅人命?”

老張不敢接話,他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

他能什麼?若是承認了,這位爺便惱了,他不死也脫層皮;若是反駁他,三爺便會他不老實。無論他什麼,都會挨打。還不如什麼也不,隻求三爺心裏舒暢以後,可以放過他。

淩離壓根就不想和他話,隻是笑了一笑。老張自他時候便跟著他,他一向沒少捉弄這位可憐的老奴。他喜歡看老張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

他最喜歡掌控別人命運的欣然之感。

他所驕傲的是,到目前為止,他若是想做什麼,誰都別想攔著他。別是老爹和皇帝,哪怕是王老子也不行!

淩離腦中忽然浮現一個清麗的身影。咦,如果是周雅楠不想讓他做什麼。他會不會聽她的?嗯,應該是看情況吧!如果那個醜丫頭一些好聽的話,求一求他,他還是乖乖聽話吧!唉,誰讓自己喜歡她呢?

他心裏的惡魔跳出來,暴躁道:“周雅楠是你什麼人?你幹嘛要聽她的?真是奇怪。”

“可是,我喜歡她,就應該對她好,不能讓她傷心啊。這不是老張的嗎?”

“哼,你喜歡她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跟別的男生卿卿我我,就好像你從未出現,好像你從來沒有抱過她一樣……”

“好了,你最好給我把嘴巴閉上,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被無情戳穿了的另一個自己惱羞成怒。

老張隻看見淩離臉色陰晴不定,使勁拿右腳跺了跺地上,好像跟土地公有仇似的。他現老張注意到他,假裝若無其事地咳了一聲,也不招呼老張,竟是一個人離開了。

周雅楠回到自己的東次間,剛坐下來端起茶碗正要喝,忽然婁望舒飄過來,神神秘秘地跟她:“張府和肅王府被燒了。”

那端著靛青茶碗的手一抖,一碗滾燙的茶澆在周雅楠的波浪紋翹頭鞋上。周雅楠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周雅楠沒好氣地:“老婁啊!麻煩你以後不要在我吃東西或者喝水的時候,跟我爆炸性的消息。”她彎腰將鞋襪脫了,低頭去看自己的腳,果然紅腫一片。

婁望舒一臉歉意:“你把腳丫子伸到涼水裏泡兩刻鍾,這樣可以去了火毒。”

周雅楠呲牙咧嘴,嘴上卻逞強:“哪裏有那麼嬌貴?”她大概是跟熱茶八字不合,上次被周仁潑了一身。如今,她自己也是毛手毛腳,把自己燙到了。

唉,父親啊……

這是周雅楠自周仁去世後第一次想起他。來也可笑,竟是在這種光景下想到的。

她感到淡淡的遺憾。她從未有機會讓自己的父親了解自己是怎樣的人,跟他的大女兒周殷又有什麼不同。如今,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周雅楠想象自己若是未能親手撫養兒女的父母,一定是很想知道這些的。

她猜想周仁可能是直接把周殷的脾氣性格套在她頭上。

可她又何嚐不是這樣?她也隻能在姐姐的口述中想象,期盼,將周殷扛在肩上看燈的父親,有朝一日也會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是對周仁有一絲的怨念,可她更恨張府將她的幻想悉數敲碎。往後的日子裏,她竟是連夢也做不成了。

婁望舒去找楦姐兒要盆要冷水去了,她可不能直接跟周府的丫頭們交流,怕嚇壞她們。卉珍過來問:“要不要用上次剩下那些治燙傷的藥膏?”

周雅楠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開口才現自己的嗓子已經變得沙啞:“不必……你讓太醫院的人新配幾管吧!那些舊的,你現在去給我找了來。”

卉珍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活計,去給周雅楠找了來。周雅楠將那幾管膏藥放在一隻織金雲錦荷包裏,捏住荷包,用手反複摩擦,似是想隔著一層提花感受管體的質感。

周雅楠第一次意識到,有時候,在意一個人,並不等同於喜歡一個人。

她在意周仁,和她不喜歡周仁是沒有衝突的。

無論是父親,還是別的什麼人都是一樣的。

她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到丫頭們:“肅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