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威脅你什麼了?”
周雅楠始終沒法把那兩個字出來。
“你隻要出來,我就放過你。”
周雅楠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不定她出來,他就假作正經地實施了那兩個字呢?她認命地摟住了淩離的脖子,不話,也不再看他。
她覺得自己的心倒像是要蹦出胸膛的樣子。
好在淩離也沒有再提出過分的要求,他隻是伸手將周雅楠摟住了。
周雅楠下車的時候,臉色蒼白。她還是暈乎乎的。
淩離應該不比她好到哪裏去,卻是十分鎮定。他把周雅楠抱在懷裏,翻身上牆,把她送回屋子裏躺下。周府其他人都沒現他們去了一趟又回來了。他的手下給那個替身丫頭洗了臉,因為丫頭還昏迷不醒,就隨手丟到柴房裏去了。
淩離拍拍手,便有兩個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悄無聲息地出來,單膝跪下:“主人。”
淩離背對周雅楠,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們往後就跟著周姐。”
兩人應了一聲。
周雅楠脫口而出:“凡是你碰過的女人,你都會把這些人送過去保護,是不是?”她出來,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是有多蠢才會這些話。
她根本不承望淩離回答,他卻轉頭,帶了幾分嘲諷:“你呢?”
她以為,他是如何憊懶的人啊?他存心氣她,便如此回答。周雅楠是他唯一碰過的女人,他這樣回答,得也沒錯。
周雅楠卻以為,淩離給所有的紅顏知己,都配好兩個護衛。他的那些“留了有用處”的人,原來是這個用處的。
他走得太急,沒有現周雅楠臉色煞白,捂著胸口,慢慢跌坐在地上,她再也沒有力氣站穩了。
她的心裏空了一塊。
她動了心。可是她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她。就算他對她是喜歡的,又如何呢?他是行事無定的浪子,她不過是他萬千紅顏中的一位罷了。
你陷進去,你就是傻瓜。
周雅楠如是對自己道。
可是,我為什麼不當一次傻瓜呢?我什麼也不,什麼也不做,我隻要暗暗喜歡他就可以了呀!他不必知道。他永遠不必知道連這樣也不行嗎?
楦姐兒掀起簾子,看見周雅楠對著鏡子獨自坐著,淚流滿麵。
她嚇得趕緊把頭縮回去了。
婁望舒在一旁歎氣:“看來,你姐姐有了意中人,可是那個人不喜歡她。”她想到她自己做人的時候,也不是一番癡心錯付麼?她低下頭,看起來很是落寞。
楦姐兒咬咬牙:“我得去好好研究占卜,看看是什麼人招惹了我姐姐。”便回房間去了。她要測算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婁望舒隻是歎息。
淩離抱了美人,心裏很高興,也忘了報複東田的事情。他叫老張過來,把一壇埋在桃花樹根下的酒拿出來,賞了他。
老張便知道,他這次揣摩三爺的心思,算是猜對了。
淩離喝多了,抱怨:“那個女人,實在太會裝。我不知道她對我是不是有意思。”
老張心裏暗暗歎氣,假作真時真亦假。淩離真心歡喜周雅楠,卻不得不故作浪蕩公子撩撥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淩離正經對那周雅楠,她反而不會感覺到什麼,唯有撩撥她,她才會動心。她一旦動心,就會瞻前顧後,患得患失,不定也會弄些虛假的言行舉止出來,去試探淩離。
淩離隻要坐觀其變就是了。
待淩離醉倒了,老張回慎王府報告,並暗示,淩離在感情上出了一點問題。
慎王是從來不在意女人的看法的。他擺擺手:“這有何難?十六人轎子抬進來,生米煮成熟米,不就得了?”
老張被慎王爺的豪邁言語嗆了個半死:“三爺看上的,是那位啟祥宮的女官周雅楠。”意思是,必須由皇上了話準了婚事才行。
慎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啟祥宮?已故周皇後的妹妹!那不是”淩恒預備的皇後嗎?
慎王開始揉太陽穴,神情無奈。
他兒子慣會惹禍,全是他寵出來的。現在,他居然連皇帝的女人都敢招惹!
他想了想,終於哈哈大笑:“這子比我有出息!厲害啊!”當年那個位置,他卻是跟淩恒爭一爭的勇氣都無,便拱手相讓了。淩離這子,倒是很會虎口奪食。他佩服他兒子的勇氣。
老張便知道,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慎王一定會收拾爛攤子的。
他安心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