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見張高朋這個樣子,歎了口氣,心裏暗想這孩子真沒修道的天賦,天邪山上境充滿自由的道氣,隻要你能靜心凝神,不僅能感知到道氣,更能為己所用,當年自己被人稱為庸才,也是一分鍾就感知到了道氣,張高朋卻是連最基本的道氣都感知不到。
宋思明隻得飛到張高朋麵前,抓著張高朋的胳膊道:“賢侄抓好我的手臂!”說著一招鶴步登天,二人如流星一般從空中墜落,二人周身道氣環繞。
“啊!師叔救我!”張高朋這一大驚,儼然忘了自己在想什麼,忽敢周身氣流流動,似有規律可循,周圍的氣和自身的氣融合一體,仿佛自己融於世界一般。
這一感知,身子竟像氣球一樣浮在空中!宋思明停下腳步道:“賢侄感覺若何?”
“太……太不可思議了!”張高朋懸於空中,像是在水中一般,他嚐試著向前遊去,身體能感覺到氣被自己向後撥去,自己正緩緩在空中前行,隻是這動作頗為醜陋,宋思明站在一旁暗自偷笑。
張高朋遊了三丈有餘,回頭喊道:“嘿!師叔,我也能像你一樣在空中飛行嗎?”
宋思明一躍飛到張高朋身前道:“我用的乃是鶴步登天,需修煉到一定境界方可使用,常人多用“巽風,雲縱之法”,你現在根基尚淺,修煉些時日,可以馭空而行。”
“真的嗎?”張高朋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飛在空中,在高中學習時,人的質量是固定的,萬有引力萬物皆有,竟沒想到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克服萬有引力。
張高朋這麼一想,忽然身體變重,周圍空氣盡失,原是分了神感覺不到氣的存在,隻見他像石頭一樣向下墜去!
“啊啊啊啊!師叔救我!”看著自己正在下墜,張高朋嚇得心驚肉跳,他看著自己漸漸接近地麵,螞蟻大的山峰頃刻變成了玉盤大小。
宋思明飛到張高朋身前道:“別向下看!閉眼,凝神!感覺氣息的流動!”
張高朋聽後忙閉上眼睛,可是這回卻怎麼也感覺不到氣的存在,此刻他已經在天邪山中境下層,道氣相較於上境少了許多,感受起來自是難了很多。
宋思明見狀歎息朽木不可雕也!他以為張高朋掌握了感知道氣的能力,哪知隻是情急之中的一時體現,思索之下他說道:“賢侄睜開眼睛!”
張高朋一睜眼,山峰之頂如錐般直直地插向自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張高朋哪裏顧得上其他,心自然也淨了,忽如柳葉般落在玉峰的平台上。
“我……沒死?”張高朋如經曆生死劫難一般,想想剛才的場景,現在都後怕!
宋思明緩緩落於玉台之上,扶起張高朋道:“賢侄資質頗為奇特,常人不過兩種,一種進來當即感知道氣,乃是天賦異秉,一種感知雖慢,卻不會忘卻,賢侄怎是時而感知得到,時而感知不到?”
“回師叔,我也弄不清楚。”張高朋站起來說道,他看到周圍的場景大吃一驚,那玉台懸於山峰之顛,足球場般大小,隔空對著一巨型黃龍像,那龍頭對著玉台,似是低頭俯視,看起來很是威嚴,不時雲霧環繞其上,仿佛傲遊於雲霧之中。
玉台乃是用長寬各一丈的巨型石板鋪製而成,踏在其上頗為光滑,玉台前麵儼然一座玄清道觀,青色的瓦藍色的牆,與天色融為一體,似是空中樓閣。
此刻玉台之上站滿了人。男性多身披道袍,頭戴道冠,女性穿著也頗為樸素,多為青色絲綢或者藍色棕色布衣。
一白胡子老道走上前來,鞠躬說道:“恭賀天道歸迎!”身後人也喊道“恭賀天道歸迎!”
宋思明扶起白胡子老道。說道:“不必行禮,佘師叔,眾人都到齊了嗎?”
佘清修回道:“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哼,也來了!”
隻見這佘清修須發皆滿臉老褶,兩撇白眉頗長,直垂到耳垂,看似骨瘦如柴,卻是仙風道骨,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雙眼炯炯有神,不似多數長者那般暗淡目滯,在張高朋看來,佘清修更像是一個掌門,宋思明更像一個父親。
宋思明聽了佘清修的話,知道他話裏有話,乃回道:“既然都來了,那就請出天龍吧。”
“天道,三師妹陳思齊近來若何?這孩子又是何故?”一黑發褐袍,頭戴道冠的道士問道。他目光和藹,言語溫柔,氣質文雅,舉手投足拿捏得當,看起來很是親切。
“梁師兄,陳師姐……已經去世了,此子乃是陳師姐的孩子,我叫諸人前來,是想請出天龍,讓他老人家親自決定這孩子的去留。”
“何人所為?師弟為何不為之報仇!”奇才梁思正聽聞陳思齊被殺,很是惱怒。
“是……大師兄!”宋思明無奈地回道。
“楊思過!他瘋了嗎?好歹同門百年,怎能下如此毒手?”梁思正憤憤不平道。
“陳思齊她死了活該!我早就勸她不要玩弄陰邪之物!她卻充耳不聞!她這是自作自受!”佘清修厲聲道。
梁思正還想辯解,礙於佘清修餘威,便不在說話。
“你這老道年紀這麼大!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媽已經走了,你還要在此毒舌?修道修成了你這樣也是夠可悲的!”張高朋厲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