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們調查,葉美娜清明節前一天晚上,和幾個閨蜜在明都的酒吧生日聚會,一直玩到次日淩晨2點多,中途沒有離開過,不可能再到別墅殺人。蘇媚清明節前一天下午和殷仁啟曾經到過別墅約會,但是晚上8點多就離開返回家中。如果說他老公不能算證人的話,那當晚和她一起打麻將的幾個鄰居不會說謊吧?當晚蘇媚和她們玩麻將一直玩到淩晨3點才散。隻有周主任,案發時自稱喝醉了,從當晚11點半開始就沒有時間證人。”麥超說道。
“問題就出在這裏。我現們法證部通過交通部門,提取了周主任家前往明湖別墅最近的幾條道路的監控視頻,重點放在當晚零點到兩點這個時間段,果真發現了問題。”宋楚樵示意大家到電腦前,打開一個視頻文檔。畫麵監控顯示,淩晨零點十三分,一輛黑色大眾邁騰轎車駛進草海隧道入口,又在淩晨一點三十七分從隧道出口返回。宋楚樵大畫麵放大,駕車人正是麵色淡定的周主任。
眾人回到茶幾前落座,繼續聽宋楚樵解說。
“別墅裏發現的水果刀尖上檢驗出微量的人血,和死者的DNA完全吻合。刀柄雖然經過匆忙擦拭,但還是提取到了半枚拇指指紋。我們沒有建立起指紋庫,但是這次卻有比對條件。經過比對,這枚指紋和周主任的完全吻合。”宋楚樵冷笑著說道。
忤愷軒接著說道:“在明湖別墅二樓衛生間的毛巾上提取到的毛發和微量的皮屑,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留下的。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組DNA倒是和死者的DNA吻合度很大,但卻不屬於死者本人。”
“不屬於死者,又和死者的DNA吻合度很大!這又是怎麼回事情?”麥超覺得忤愷軒這話有點難以理解。
忤愷軒笑笑說:“每一個人的DNA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哪怕孿生兄弟姐妹,DNA的排列也不會完全一樣。從法醫學理論來說呢,這組DNA樣本的擁有者隻可能是死者的兒子。經過DNA比對,和我們提取的活體取證的其中一個樣本完全吻合,而這個樣本的主人,卻是周主任!”
“果真是他!但怎麼我感覺這裏麵透著邪氣啊!”一直沉思的麥超突然說道:“周主任怎麼會是殷仁啟的兒子呢?他又怎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毒手?”
“還不止這些呢!”宋楚樵習慣性地豎起一個指頭說道:“別墅露台欄杆上的掌紋、指紋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經過比對,也屬於周主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筆錄中可沒有翻越別墅露台的陳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刑警和法證人員到周主任住處搜查,肯定也有所發現了?”林潔問道。
“不錯!從周主任家床底下發現了一雙沾有新鮮泥土的運動鞋,我們做過鞋印壓膜實驗,可以確定和別墅外綠化帶內提取的印跡完全一致。而上麵的泥土樣本,與現場綠化帶的成分吻合。也和我們在別墅二樓的地毯絨毛縫隙間發現的泥土成分一樣。”宋楚樵又豎起一個指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在周主任家裏沙發上還發現了一件夾克,上麵有一道銳物造成的刮痕,我們從刮痕上提取到了一種鐵鏽,經過分析和別墅柵欄上的鐵鏽成分吻合。”
“也就是說,周主任曾經穿著這雙鞋子和夾克翻越別墅柵欄,攀爬過露台,進入到二樓臥室!”林潔說道。
“不止呢!在周主任家的床頭櫃裏,還發現了一個沒有標簽的安培瓶子,裏麵有7粒膠囊。經過化驗,其中3粒含有劇毒的氰化物,而另外4粒則完全無毒。”宋楚樵說道。
“死者死於氰化物中毒,這倒是個很重要的證據。”麥超說道。
“有的有毒,有的無毒。到底為什麼呢?”林潔喃喃自語。
“還有個重要的證據。周主任家裏還發現一個記事本,上麵極其詳細地記載著殷仁啟近一年來的行蹤去向,經過筆跡鑒定,是周主任的親筆字跡。在明湖別墅的行蹤還用筆專門圈了出來,後麵還特地標注了殷仁啟和誰進的別墅,何時進去何時出來,非常詳盡。”宋楚樵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記事本遞給林潔說道。
“也就是說,他早有預謀,事先做足了功課。已經把殷仁啟的行蹤摸透了,連和誰偷情都記載的一清二楚。”林潔和麥超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上麵除了蘇媚,果然還有葉美娜!這個殷仁啟也太喪盡天良了!”
“人會說謊,但證據不會。從這些證據上看,周主任是凶手已經確鑿無疑。隻是,我們現在還無從得知,為何他要對殷仁啟下毒手?作案動機何在?是不是受人指使?或者是與人合謀?陰謀背後又是怎樣一個故事。但無論如何,總會有答案的。”宋楚樵望著窗外徐徐說道。
人生大舞台,每個人都在上演著屬於自己的那一出戲。謝幕的時刻即將來臨,有什麼精彩的對白可以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