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映出橘黃色的燭光。
“就是這了——”
不等他說完,顛著藥箱推門而入。
謔——數把長劍架在我脖子上。森森的寒氣透過肌膚的觸感直入骨髓。
“我哥怎麼樣了?”我瞥了一眼門邊的暗衛,直直的看著燕鳳皇。
“沒有最後毒發。”燕鳳皇打了手勢,暗衛有悄無聲息的隱去,“百裏姑娘,這位是錢伯,我幕上的一名醫者,一直是錢伯在壓抑著百裏兄體內的毒。”
“錢伯,多謝。”
“慚愧擔當姑娘的謝意,老夫徒有紙上功夫,無力解百裏公子所中的醉紅顏,聽聞姑娘對醫術有一二造詣,怕是要全靠姑娘了。”
我坐在床沿,看著百裏衡嘴角含笑,麵龐豔若海棠,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仿若沉浸在夢境裏如癡如醉,表情安詳滿足。
按理說安詳總會讓人安心,可看到百裏衡無一絲痛苦的沉睡,我的眼皮不安的跳得厲害。將指尖輕輕搭在百裏衡手腕上,隔著一層人皮,皮下的脈搏混亂不堪。
“在你進來前,百裏公子一直很痛苦,方才才出現這樣的症狀的,怕是已經第二階段了,我喂他吃的續命的藥,應該也不抵了。”
“燕鳳皇,除錢伯外讓所有人都出去,你和麵癱臉也留下。”
既然燕鳳皇給錢伯信任,我便也不會吝嗇自己的一份信任。
待所有人出去,我這才割破手腕,淌上一碗血,“錢伯,用我的血熬製解藥,我把方子寫好,你按照這個抓藥,將爐具帶到房間來熬藥,小火熬製,需要三碗血,待一碗熬成半碗時,倒第二碗最後熬成半碗藥汁。”
“定當辦妥。”
待錢伯出去,我先封上了穴位,怕先失血太多,反而紮針的時候會出錯。
“燕鳳皇,在我施針過程中,你要源源不斷的給我哥哥輸送氣,要源源不斷,不需大股大股的送,細水長流即可。麵癱臉,我手勁不如你,我指穴位,你負責紮。”
將百裏衡扶起來盤腿坐好,燕鳳皇實在的輸送著真氣,不須一會兒,額上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就是現在,麵癱臉!”
“嗯!”雖然麵癱臉一直都沒什麼表情,可不曉得腫麼回事,他現在的表情大有赴死疆場悲壯,雖然莫名其妙,卻無暇估計其他。
我口不停歇的指引,麵癱臉馬不停蹄的下手,直到二更天的更聲敲響,才捂著一身的汗完成了第一步。
淌了三碗血,感覺頭重腳輕,走路有些飄飄然。拔了針,又將藥汁喂給百裏衡喝下去。
趁著更烈的毒,讓燕鳳皇和麵癱臉合力逼出了百裏衡體內的醉紅顏,一口汙血吐出來,我才徹底放心。
“錢伯,麻煩你替我哥開些藥,將他體內的餘毒去除。”一縷發絲垂下來,我有些疲憊的開口。
“姑娘,我看你也累了,也熬碗補血的藥給你。”
“有勞。”
我聽著錢伯的腳步越來越遠,聽著屋外時不時的犬吠,適才,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才鬆懈,整個人也癱了下來。
“燕鳳皇,我哥哥怎麼會中毒?”我倚在床邊,閉上眼,“你大可以告訴我的,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的,我哥哥現在這樣,風雨飄搖的時候,我若再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理——”睜開眼,看著燕鳳皇欲言又止的樣子“你說我們會怎麼死?或許不會這麼嚴重,但也會功虧一簣的吧!我不願讓我哥的努力付諸東流,你和我們,就像一條繩上螞蚱,現在一隻螞蚱受傷了,就得有另一隻補上來。而且,你也急於要這場勝利。”
“淑妃指使,左相幫凶,皇帝垂危,我是燕國的二皇子,他是我弟弟燕顏,燕國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