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了許多許多,卻生硬的避過櫻知這個名字,連他的爺爺都很少提到,所以有些故事在顧一言耳裏顯得有些生硬不流暢,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至少不會像大多數女孩子那樣倔著刨根問題,也正是如此薑和不得不對顧一言又高看了幾分。
時間流逝的很快,不知道何時月亮又重新跑了出來,月光撒在夜空裏,隔著窗戶,沒有嘈雜,漸漸地兩人也陷入了沉默。
薑和也試著問道顧一言的童年,可是卻被顧一言以時間太晚給搪塞了回去。
顧一言叫來了護士,經過幾番溝通,她們才答應將隔壁的病房收拾出來給她暫住,顧一言很有禮貌的道了謝,又向著薑和道了晚安,並住進了自己在上海的一個落腳點。
來到隔壁病房,顧一言簡單的收拾洗漱,並躺在床上開始輾轉反側,這是她來到上海的第一個夜晚,也是她今年第一次失眠,原來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裏一個人真的會感覺到無助,哪怕遇到了一個從內到外都美的不像話的朋友,哪怕隔壁住著一個不算朋友卻已經有了交集的陌生人,顧一言仍然對這做城市有些不安與惶恐。
她不會忘記來到這座城市之前與自己的母親有過多大的爭執,也不會忘記自己有多麼排斥這座城市,但是她已經來了,那麼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的生活都會與這座城市有著不可逃避的交集,“既來之則安之”,顧一言唯一能安慰自己的隻有這麼一句話。
正當她有了困意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她疲憊的看了看手機,是自己母親發來的微信。
看著母親短短的一句關心的話,顧一言的困意全消。
從小到大,陪伴在她身邊的隻有她的母親,她不知道自己去過多少個城市,南京,上海,北京,武漢,雲南,香港,澳門,台灣,她都去過,從幼兒園到大學她的童年在這些城市裏都留下過足跡,她曾經很抵製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直到一天那個男人出現在她麵前,她才明白原來這種如同流浪的生活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賜予的,這個口口聲聲稱他是自己父親的男人。
她從小沒有朋友,隻有同學,而同學這個詞,僅僅限於她是否還在那個學校,她的同學多不勝數遍布五湖四海,但是她的朋友卻少之又少。
朋友,或許是她在上大學的時候才深刻體會到的感情。
她簡單的回複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表示自己已經找到了落腳點,讓她不必擔心。
片刻後,手機再次響起,隻有她母親簡單一句晚安。
這時她才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一點了,她翻了翻朋友圈,看到黃馨的最後一條動態是在九點,更打消了找個人打打電話聊聊天的想法。